听到自己被说麻烦,竹井泽一却一点都不在意,他说:“下次不会了,这次只是我有点生气。”
“我说的是下次,不许做这种事。”琴酒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竹井泽一眨眨眼,明白了亲酒的意思,有点着急地说:“可是阿阵,我能够帮助你再往上走,走到你想要的位置。”
“我不需要。我不喜欢被人控制,多少次,我的任务里都有你的影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琴酒脸上划过一道明显的厌恶情绪,把竹井泽一钉在了原地。
竹井泽一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就像精致的木偶,红色的眼睛像被诅咒过的宝石,一眨不眨地与琴酒对视,他轻声说:“但是阿阵,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所以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要了解,都要参与……都要去控制。
琴酒看着他,浑身的烦躁几乎要占满两人所在的空间,他粗暴地说:“我知道,但是,不许——不许试图控制我。”
长久的沉默发生在两人之间,竹井泽一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他露出一个微笑,走上前一步,温柔地帮琴酒理了理风衣,风衣上熟悉的清香让他找回一点稳定。
他拉起琴酒的手,拿出手帕轻柔地把他手上的鲜血擦干净,他低头亲吻琴酒的手心,抬头冲琴酒笑笑,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回家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晚餐。”
琴酒抽出手,冷冷地说:“晚上有事,不回去。”
竹井泽一蹙眉,看着琴酒:“你今天晚上没有事。”
他在称述一个事实,琴酒身上的寒气却更重了,他面无表情地在风衣不起眼的位置摸索了两下,把一个小圆片扔在了竹井泽一脚下。
“从今天起,不许在我身上放这些。”
他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把竹井泽一留在了原地。
竹井泽一这次没有再追上去,他慢慢地蹲下身,把窃听器兼定位器捡起,放进口袋。
他看着琴酒离开的背影,心中痛苦万分,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琴酒是不可能被控制的,他却总是不自量力地想去征服,去索取,去控制,悄无声息地占据琴酒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琴酒不管他他就继续,扭曲的爱意在蔓延生长,他知道这不是正常范围的控制欲,但是却无法控制。
一想到没有定位器,他会不知道琴酒接下来要去哪,没有窃听器,他会不知道琴酒接下来会跟哪些人说话,他就难以压制地焦虑和疯狂。
竹井泽一放进口袋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足足在原地站了十分钟,才有所动作。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告诉我,琴酒今天晚上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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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或者回忆被打断了。
冰冷的感觉让竹井泽一一个激灵,他睁开眼,眼前是森传康介放大的脸,竹井泽一一个哆嗦,差点没一脚踹出去。
阻止他一脚踹出去的是脖子上的匕首。
一闭眼就有家伙欺负到面前了啊。竹井泽一对脖子附近的刀没有什么感觉,他看向森传康介,皱着眉头问:“你要干嘛?”
“要把你做成我的艺术品。”森传康介冷静地回答他,“虽然你有枪,但是我觉得我的匕首会更快,把枪给我。”
他不说后面那句话还好,他说了后,竹井泽一拒绝了他:“不行,枪给你的话,有人会生气的。”
森传康介显然不会懂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死死地瞪着竹井泽一:“那我只能粗糙地处理你了。我不喜欢这样,我想把你做成最好的艺术品。”他的目光在竹井泽一的脸上移动,逐渐变得痴狂。
“你的五官!你的脸部线条!你……”森传康介絮絮叨叨地拿另一只手在竹井泽一脸上比划,大概是对他口中艺术品的保护,他没有碰到竹井泽一,不然竹井泽一就要考虑起来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