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看到放着的好茶,忍不住动手,宇文乾倚在一边软榻上,嘴角扬起,宋初手指舞动如优美的画儿,心情舒畅。
“做甚偏要逗弄他。”宇文乾目光好像带着火,宋初全身都烫起来,睨了宇文乾一眼,说话转移视线。
“让他多在府里看看还不好?”宇文乾反问,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心眼小,想给人小鞋穿。自回程,宇文乾已在着手周钰之事,恐怕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宋初沏好茶,捧了一杯递到宇文乾身边,宇文乾也不接,抬抬头,努努嘴,含意不言而喻。
“在哪儿学的不正经。”宋初红着脸骂一句,行思相背,手已经移了过去,“小心烫。”
“那你给吹吹!”宇文乾丝毫不觉得无耻。
宋初眉眼一斜,似有精光扫过,难道逗得狠了?
担心间,宋初真的凑近嘴,小心的吹着,雾气氤氲,美人微微鼓着腮帮子,动作小心,真是贴心极了。“嗯,很香。”
宋初笑骂一句,“不知沾了多少口水呢?”
“我又不是没吃过。”宇文乾眉毛一扬,一字一句砸在宋初心上,“你……”把茶盏塞到宇文乾怀里,温茶滚了出来,打湿了前襟,不以为意,反而笑得越发大声,嘴里更是追问不已,“初儿,难道我这话假了吗?”
“昨晚不还吃过吗?”
“哈哈哈……”
屋外,德全和银杏相视一眼,王爷又在“欺负”王妃了。
东胤,都城。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街道尽头右转,围墙高耸,隔出了另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
“娘娘,您可别念着出宫了,昨日出宫,就差点儿被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碰了,您如今有了身子,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兴华园内,一女子半躺在贵妃软榻上,一手
轻放在肚子上,微微可见凸起一个弧度。目光温柔,长相澄澈。见女子不说话,那声音又响起,“娘娘,王爷如今宠您,您可万万不能放松,如今你肚子大了,侍寝自然有碍,也不知便宜了哪个狐狸精。而且这孩子恐怕是王爷的长子,王妃安能痛快?”这不是打人家王妃的脸吗?入府许久,那女人没少找自家娘娘的麻烦。
朴湛琪面露愁容,“拂岸,你说得这些,我焉能不知?可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娘娘能狠得下心的话!”拂岸凌厉的眼光一闪。
宋芊芊自有一种本事,我不爽便要让天下人皆不爽。东胤西向的行馆久年失修,看起来景致不错,细细看去,方知无一处是好。正值寒冬,百草沉睡,更添几分寂寥,其中一处院落,倒是与众不同,有些烟火气息。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不知在哪里捡了些柴火,前几日才下过雨,湿哒哒的,尽是黑烟,呛的男人后退几步。
明明冬日寒风,男人穿的略显单薄,搓着手,脚上的布鞋抵抗不住寒风,不停得踱着脚。生了半日的火,也不见起效,男人一怒,把柴火一丢,匆匆几步,打开门,两把透亮的大刀拦在门前。
“这院里连碳火都没有了,让人送些来。”骇得后退一步,硬生生昂起脖子,摆出架子。
守门的护卫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还碳火?又得住就行了。”
“就是,你以为你还是宇文的二皇子啊?宇文皇室早把你除名了。”连个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你……”宇文厉举起手,恨恨的放下,“嘭”的一声把门合拢,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一张憔悴惨败的脸上还能窥测出往日的风华。
抬头,每日入目都是
这一片天空,连他国小小的侍卫也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待自己,不,他不甘心,他是宇文尊贵的二皇子。低头,瞥见这双长着冻疮,细小纹路的手,捂住脸控制不住想哭。
门忽的“吱呀”打开,宇文厉急急忙忙擦擦脸,装成一副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