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间客房。”思绪被耳边的清脆嗓音打断,感觉前面的路途太过遥远,脚怎么都使不上力来。
“好的,客官,可要帮忙?”
宋初感觉几道眼光注视这自己,不过很快便移开了,“不用了。”
不知迷迷糊糊间走了多久,宋初听到几次房门开开关关的声响,确定房间里没有第二人的气息,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前面桌台之上只有一盏煤油灯静静的燃着,黄豆粒大小的火苗释放着幽幽的蓝色。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破破烂烂的凳子,观其墙壁颜色,黑黢黢的,也不知是哪个乡间小道上的客栈。
宋初动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的厉害,绿柳真是不温柔,扶得人肩膀都痛了。
力气在慢慢恢复,宋初心中焦急少了些许,看来这人没给自己下什么药物,大概是真的被饿晕了。宋初露出个嘲讽的笑,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一道影子洒在窗户上,宋初赶紧闭上眼睛,听觉更加灵敏。果不其然,房间门再次被打开,一人的脚步声缓慢而悠闲。近了,近了,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瞬间,自己的下颚被人抬起,一勺温热的米粥被粗鲁的灌下去。宋初受不了的干咳起来,呛得把嘴里的米粥吐了满地。才迷茫的睁开眼睛,瞧见是绿柳,表情一下子欣喜起来,倏得又皱起眉。眼前这个笑得邪肆的女子真的是那个听话乖巧的绿柳,宋初试探般问道,“绿柳?”
一张面具戴久了也会习惯它,绿柳在归云楼做了那么久的乖顺姑娘,如今笑起来还有些温柔和乖巧,“是我啊,夫人。”
宋初企图用手掌撑着床坐起,力气着实不够,只能用胳膊肘拄着,好不容易半坐起来,又见面前多了一个碗,外围不知道弄了什
么图案,弯弯绕绕,碗岩还缺了一角。碗中乘着米粥,颗粒分明却不粘稠,好像是用剩饭煮出来的一般,闻不到半分米粥的香味。
“夫人许久未曾用饭,将就用一些,此处地势偏僻,可没有归云楼的待遇,更没有你在安亲王府中王妃的待遇。”淡然的语气中有股说不出来的讽刺。绿柳执起粗糙的调羹,递到宋初最前。
宋初不仅没有生气,还配合的吃了,或许知晓此处并非归云楼,保存体力是要事。吃完几口,宋初笑笑,“算不得将就,这算是好的了,再难吃的也并不是没有吃过。”眼神中的平静不似说谎。
绿柳曾耳闻宋初的事迹,“在战场上?”
“嗯!”宋初点点头。
或许是伺候宋初习惯了,绿柳放了碗还特意给宋初擦了擦嘴,“夫人许久未用东西,慢慢来。”看着宋初还盯着用尽的碗,绿柳解释道。
宋初略带赧色的移开目光,“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何事?想要威胁思清?”宋初苦笑一声,“可惜你时运不佳,若是前些时日,恐怕还有些用处。”
绿柳收拾好东西,便坐在一边,盯着床上。人虽然虚弱,眉宇间却没有死气和怨气,淡然的似乎看清了世间万物,不喜不悲。软弱无骨的躺在床上,顿生怜意。
“不是。”绿柳不欲多说,“夫人先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归云楼上山下山务必经过那重雾障,你居然没事儿?”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宋初找着话题。
“那岂能难得到我,在归云楼这几年可不是白呆的。”绿柳冷哼,心中却自有一股怨气,她注定是大鹰王的暗探,有幸被归云楼选中,却在半年之前他们这一队人马被送与了一个陌生人,那个传言中让前太子舍了太子之位的女人。
她要离开归
云楼,就得好好听王妃的话,而其中的条件,居然这么巧就来了。绿柳看着宋初,一反刚才不欲言谈的模样,她像看着猎物一般看着宋初,眼睛都在闪闪发光,“夫人,你真是我的福星。”
若说是为了对付她,直接杀了了事。本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