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之内,荀灌娘被压在下面,心想坏了,东山阁果真不同凡响,难不成密道里还有机关。而她,突然之间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头顶上土石起落,紧跟着一个重物落下,虽然她身体素质不错,还是猝然之下被砸倒在地,那个物体正压在他身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两个下属军官赶快过来帮忙,他们抽出了刀剑,却没有看到敌人,土石扬起的粉碎过后,不用手里的马灯,竟然也看到了光亮。原来,头顶出现一个锅口大的洞,阳光从上面照射下来,顷刻间让洞内变得清晰。
再看地上的荀灌娘,是什么在压着她,两人借着照射进来的光线,惊呼道:“赵将军!”
没错,压在荀灌娘身上的正是赵妮,不过她此刻像个死人一般,掉落下来后一动不动。而且,她身上还有血,两名军卒先将她扶起,让她躺在一边。然后,荀灌娘不用扶,她一骨碌爬起来,惊叫道:“大妮!大妮!你……你怎么样?”
血?你受伤了?查看了半天,荀灌娘舒缓了一口气,还好伤得不是要害,不至于毙命。那么赵妮是怎么了,她为何没有反应?
手下将领提醒道:“将军,洞内有烟,赵将军应该是被熏晕过去,你看她仍有呼吸,带回去灌点水,用水擦拭一下,应该不太要紧。”
荀灌娘刚才是急糊涂了,很感谢的冲将领点点头,又抬头看头顶锅口大小的洞,她突然明白了,不由得两眼要滴泪,赵妮太了不起了。
现在看来,她不止护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且与敌人颤抖了很久,甚至为了避免对方生火,赵妮也拼了这条命。但她毕竟势单力薄,又不想大家都被闷死在密道内,无奈之下她瞅准距离地面最近的通道,赵妮用手中的阔剑,生
生的扩大那个透气孔,竟然在负伤之后挖出这么大一块地方。
荀灌娘猜测,她的意思第一是让连接外面的缝隙加大,那么浓烟便可以从这里散出去,不至于对密道里的人产生威胁。第二更有创意,也许赵妮想用挖下来的土石堵塞密道,从这里竖起一道墙,前面的兄弟自然就安全了。
想到此处,荀灌娘与两名随从都很愕然,这得是多么崇高的品德啊?堂堂一位将军亲自断后,为了保全自己人以身涉险,最后她成功了,前面的人几乎都逃了回去。但是,赵妮却被困在了此处,她没法回浓烟滚滚的密道,也没有能力挖出通往地面的通道,就这么勉强坚持着自己,没有死已经是天之大幸。
荀灌娘不顾随从的劝阻,她亲自背起了赵妮,要从密道内返回。一名随从提醒,琅琊王的军队已经撤了,我们完全可以走外面。
荀灌娘一拍脑袋,她到底还是缺了点沉稳,最近精神高度紧张,有时候脑袋有些不够用。此处距离山下的出头更近,而且,他们头顶上被赵妮用阔剑挖的差不多了,再加把劲就能出去。
荀灌娘嘱咐,动作麻利点,别弄塌了。
三个能活动的人,加上晕睡状态下的赵妮,直到一炷香后回到地面,阳光亲切的照射下来,荀灌娘接过打来的水,喂了赵妮几口,又帮她擦了擦黑漆漆的脸,过了会她总算醒转,第一眼看到荀灌娘…… 太好了,我们没死!
……
岌山上暂时安静下来,千里之外的东野峪却开始变得热闹。
苟晞一直信心满满,石凡无论平西还是南下少有败绩,但我苟晞同样没打过败仗,除了在洛京皇宫里被一个假扮宫娥的刺客扎了一刀,他这辈子甚至没负过伤。而且,无论是对敌还是平叛匪患
,兖州军一向以作战勇猛著称,对方角度来说就是一种凶残,因此成就苟晞“屠伯”的外号。
这外号越叫越响,说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但至少说明此人的杀伐果断,而且带兵打仗有一套。今天遇到石凡算是棋逢对手,苟晞清楚对方的平西军、铁骑营强大,而且那火药实在是讨厌。
幸好,他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