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大军连夜扎好营寨,各方面准备妥当,待天明时城里面看到,一杆大旗迎风飞舞,五个大字触目惊心:荆州欢迎你!
河间王闻讯上了城头,清楚看到这五个字,问身边的毕垣,什么意思?
毕垣道:“荆州军少,看他们的营寨最多两万多人,但是偏偏跑我们城下安营,地势上几乎没什么优势,壕沟与拒马能顶多少人?因此,他们企图从心里上打击我们,这标语意思很明确,引诱我军投降呢!”
河间王左右扫视,又看了看城下走来走去的军卒,“谁敢投降?谁会投降?”
要说以前是没饭吃,可如今他们找到一些,这两天净吃人了,又做了好多的“人干”,坚持个把月问题不大。在河间王看来,既然肚子不饿了,有什么道理投降敌营?
毕垣答道:“殿下不要太乐观,我军军心不稳,从洛京带出来那批想念家乡,蜀地招揽的远离故土,那些流民队伍更是捉摸不定。”
毕垣没有详细说,哪怕是今天有吃的了,但各军并不平衡,洛京来的禁军多吃多占成习惯了,他们才是军队的骨干。蜀地招揽的军队还好,流民那边最惨,什么都是最差的,什么都吃人家剩下的,不用说什么战马了,连基本的兵器都不齐全,还经常被欺负。
但当前阶段事情千头万绪,问题又不是一时能解决的,毕垣想等等再提,还是别搅了河间王的思绪。这位王爷近期脾气越来越暴躁,嘴边的泡越起越大,这一次带头吃人,血粼粼的连身边人见了都害怕。
河间王问毕垣:“那你觉得,下一步应怎么办?”
毕垣答道:“我军不能停顿,一旦停下来就会生出祸端。当务之急是继续攻城略地,什么时候荆州受不了,我们才有商谈的余地,另外……”
“另外什
么?有话就说!”
毕垣在咆哮的河间王面前有些胆怯,鼓足勇气方才说道:“当阳城发生的事,不能被外面知道。否则的话……恐怕对殿下声誉有损。”
河间王瞪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军卒怒气无处释放,可以放纵一些!”
毕垣确实说过,很没有底气的低下头。他是说放纵,抢掠点财物是可以的,杀些无辜的人也正常,但你真的屠城了,鲜血连河水都染的通红,而且……你还吃人肉,像模像样的做人肉干,这传言出去是什么形象,这样的人可能夺取天下吗?
见毕垣低头不言语,河间王问:“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
毕垣指着东北方向,去石城,记得襄阳旬报上说过,那里地势较高,且气候较附近干爽,是附近郡县集中储粮的一个粮仓。
想法倒是不错,河间王低头看到城下离自己很近的敌方军营,说道:“自从张方打垮了他的铁骑营,这些人老实多了,可偏偏在眼皮底下待着,实在是让人气愤!”
毕垣应道:“是啊,如果我们去石城,他们还是会沿路攻击,像群苍蝇一般,挥之不去!但殿下你想啊,敌方的用意很明显,知道这点人对付不了我们,故意来腻歪你,目的就是阻止我们攻取其它城池。”
河间王一拍扶着的墙壁,怒道:“那就先送他们去死!传令张方将军,集结军队出城!”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对方军营跑出来几十匹马,分散着奔向城池不同方位,差不多距离够了,他们挽起长弓,冲着城墙上面射来。其中一支箭落在离河间王不远的地方,毕垣连忙挡在河间王身前,殿下小心!
这不是刺杀,只是恰好落在这里,箭上绑着东西,而且看起来还不一样。众人赶紧收拾,内容居然有三种,这些人是
来喊话的。河间王首先拿出第一份,这是一封信,准确说叫军报,被人抄写了很多份,其中有一份加盖李肇的印,看起来是真的。
李肇在信里说,江州在他赶到十天前已经陷落,沿江州向西一路都被荆州军占领,成都危在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