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军队攻克当阳城。”
石凡的反应是,很正常啊,河间王还有十多万军队,我军无人驻守当阳,丢了便丢了。
“铁骑营一战损伤过半,杨将军暂时放弃对蜀军的主动攻击。”
铁骑营损伤过半?石凡虽然吃惊,但还是很快缓和过来,低头看了看战报,沉重说道:“沙场无情,生死难料,他们虽受伏击,仍旧打了胜仗,官府会照料他们的亲属以及后人。”
石凡在努力接受铁骑营遭重创的事实,要知道,在石凡的军队体系中,一个平西军,一个铁骑营,这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自从组建以来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实任何军队都不会一帆风顺,强大的法军一样会遭遇滑铁卢,铁骑营今日的失败,或许意味着一个崭新的开始,还是向好的方面看吧!
“将军!”
石凡看了眼传讯的将领,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员将领没好意思提,石凡被这个坏消息搞得有些心神恍惚,远不像他嘴里说的那般从容,甚至于他根本没有认真看战报。既如此,将领主动提醒道:“河间王攻破当阳城之后,屠城……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满城万余人全部惨死,极少有人逃出。据说,河间王因粮食不足,吃掉其中很多,甚至还将一些人做成肉干,准备以后食用。”
石凡听后有些反胃,荀灌娘更是把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怎么个意思,人吃人了?还把暂时吃不了的做成肉干?储存着打算以后吃吗?
石凡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荀灌娘吐的浑身没劲,但还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老匹夫,无耻之极!”
许彪紧握着酒樽,金质的东西被他捏的变了形,虽嘴上不说,心中已是怒极。李肇同样感觉不可思议,在
他最饿的时候,也仅仅想起杀战马,河间王怎会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丑事?
石凡啪的一声摔了手中的酒樽,抽出湛卢宝剑插在地上,转头对许彪说:“彪子,不管蜀地了,平西军跟我走,我要取老贼的项上人头!”
许彪虽然也想这样,但还是提醒道:“我等若是走了,蜀地仅剩下岐思远(岐盛)与石闵然(石超),兵马仅仅万人,能堪大任乎?”
石凡答:“思远足智多谋,闵然又勇不可当,交给他们我放心。更何况,蜀地拿不拿我都能接受,但河间王必须死!否则的话,我心中何安?死去的万余百姓谁给报仇?荆州百姓那边如何交代?”
李肇应道:“石将军,汉中附近地势险要,有两万人足矣,多出一万交给江州方面指挥,确保拿下蜀地。”
石凡想想也好,饭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大军即刻启程,杀奔当阳,找河间王决战!
……
洛京城内,一支三万多人的大军刚刚离开,陆机任统帅,陆云、公师藩为将,西行夺取汉中。
本来,这支军队应该在两三天前出发,但是在选择将领方面有了分歧。卢志建议成都王亲自挂帅亲征,但是被成都王拒绝,他改而推荐公师藩为帅。成都王想过之后,觉得公师藩单独领军经验不足,性格上有鲁莽之处,于是安排陆机为帅,陆机的弟弟陆云为军师祭酒,公师藩作为大将参与。
卢志不高兴,要知道此战十拿九稳,这是个博得军功的好机会,结果全便宜陆家兄弟。宦者孟玖也不高兴,成都王不亲征,他孟玖便只能陪在家里,大好的立功机会没了。孟玖心眼一活动,想出一条妙计,他是不能去了,于是推荐自己的弟弟孟超做将领,强行干预讨得一部分兵权,暗中嘱咐弟弟抢夺战功,
争取这次回来封侯做官。
三万人刚走,成都王在卢志、孟玖陪伴下回府,恰遇到王济来访。
王济准备回荆州,于是前来王府告辞,他在洛京待了很长日子,刚来的时候春寒料峭,如今已是初夏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