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率领平西军、铁骑营向南急行,这两只队伍加上少先队,构成石凡最嫡系、最精锐的队伍。
少先队在前面保护家人及府中女眷,暂时不能汇合。石凡带着一万平西军、五千铁骑营,除了王景风与岐盛在行军速度上略微拖后腿,其余都是擅战之士。
陶侃问石凡,“郎君,我们是跟着大军去襄阳,还是另辟蹊径。”
在常人看来,石凡好不容易脱险,第一要务是大吃一顿,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应该想着追上大军,与父亲石崇等人探讨如何占据襄阳。陶侃却猜测,石凡绝不会按常理出牌,既然两边距离拉开,他会考虑如何配合大军完成任务。
军报相继传来,荆州刺史王澄率万人驻守襄阳城,摆出死守城池的架势。镇东将军刘弘进军襄阳东侧的胡阳城,人数在四万人以上,隔着汉水有对抗的意思。对他们而言,如果精诚团结,两军紧密协作,石凡这边不好对付。
但石凡觉得,无论是从家族关系上,还是从王澄的性格分析,他们不会联手。眼下最要紧的速取襄阳城,只要击退了王澄,刘弘那边是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的,前提是先让他尝点厉害,遇到挫折了双方才好坐下来妥协。
陶侃问到了石凡的心坎里,他坚定的说道:“夺取襄阳城,父亲足以做到。以他在襄阳城的经营,如同我们攻洛京一样,至少能想出十几种办法。难就难在打败刘弘上,此人第一次外放做官,也是第一次带兵打仗,但是从军报来报,这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他选了个最适合的位置阻击我们。”
陶侃是荆州“老人”,投靠石凡前在武昌郡做鱼梁吏,自小生活在荆州附近,对这一带的情况还算了解。他明白石凡的意思,补
充说道:“胡阳城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是向北不远是汉水,向西去襄阳隔着蔡阳城,他只要守住汉水渡口与蔡阳,我军便无法放心南下。那么,荆州整个南半边,江夏、武昌、南郡,尤其长江以南的长沙、贵阳等六七郡的土地,我们都无从管辖,再加上王澄占据西南的一些郡县,郎君的荆州牧便名不副实,大概只能管着靠北的一块,连三四成都分不到。”
石凡手指着地图犯愁,突然他坚定的指着一个地方,大家定睛一看,此处名为安昌城,地处胡阳城的南面,石凡问道:“士行,此处如何?”
陶侃熟悉路途,也明白石凡的用意,想了想说:“刘弘从江夏北上,若想返回江夏,安昌虽不是必经之路,却也能让他如鲠在喉。我军若是顺利攻占安昌城,便能骚扰其粮道,刘弘在胡阳城便如断根的浮萍,不可能坚持太久。只是…… 只是若想从一侧绕过,需要途径豫州,走襄城、汝南方可抵达,大概比原定路途耽搁两个旬日。”
也就是二十天,石凡想了想,“父亲那边兵力雄厚,除了四万多雍州兵,还有郝度元、姚柯回,以及后来赶上的杨茂搜等各部军队,一旦控制襄阳,与刘弘军隔汉水对阵毫无压力,即便不赢也不至于落败,足以给我们二十天的时间。我们不如绕襄城与汝南,插入其后面,待其后退趁机歼灭。”
陶侃道:“郎君的计策完全可行。思远,你觉得呢?”
岐盛才是石凡身边的第一谋士,坏点子属他最多,陶侃与他见面便斗嘴,时间长了都习惯了,反倒是积累了感情。行军打仗的大事,陶侃想听听他的意见。
陶侃对荆州同样熟悉,他以前可是楚王府的舍人,从襄阳去洛京来往多
次,见陶侃询问,岐盛说道:“兵者,诡道也!郎君若平淡无奇的进军,那才是咄咄怪事。不过,我建议,与其绕道襄城,不如再远一些,我们绕道颍川。”
好多将领不解,兵贵神速,我们绕道襄城已经够远的了,前前后后耽误二十多天。你可好,还要绕更东边的颍川郡,算起来一个月到不了,所为何故?
岐盛道:“郎君要成就的大事,可不是单单占有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