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去找了祝妈妈,希望她能替他摆脱嫌疑,哪知道这个姑母刚一开口,祝大就气不打一出来。
祝妈妈叹道:“大侄儿,不是我说,这事儿你办得也忒不厚道了!好歹那三个是你兄弟,一奶同胞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你娘老子,也不该这么办事儿啊!”
“这事儿真不是我说的!”祝大气得拍大腿,“这道理我能不明白么?我本想着姑母您能说句公道话,哪知道连您也这么说!共事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那为何他们三个都出事儿了,反而你提了起来?这叫人说不通啊!”
祝大叹道:“姑母,侄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祝妈妈沉吟起来,若说起来,祝大虽然贪财虚荣,可也算是有谱的。怎么突然就反了水了呢?
这里面有鬼!
祝妈妈安慰祝大道:“你先别急,这事儿我自会跟他们仨说清楚,让他们别记恨于你。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疑点太多,咱们得慢慢盘算才是。”
祝大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回了家去。哪知道还没等祝妈妈和另外三个说清楚,当天下午,气不过的祝四便径自跑进府中来。
“殿下,殿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此时萧戎正与贺双卿在里面说话呢,听人报说祝四来了,二人顿时会心一笑:就等着他呢!
果不其然,当祝四进来后,便叩头请罪:“奴才有罪,请殿下恕奴才知情不报之罪!”
萧戎了然于心,他告诉祝四:你若是想要得好,就把这些年知道的事儿全都给我吐出来,本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
于是乎,祝四头脑一热,将祝大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吐了个干净:做赌局都是小事了,什么中饱私囊,偷窃财物,淫辱府婢,横行霸道……萧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里边的料可真不少呢!
事情吐多了,难免牵扯到其他人。口子一旦撕开,就收不住了。萧戎当即下令,将祝大、祝二、祝三捉来,单独关押,分别审问。就在祝妈妈愁眉不展的时候,萧戎早已连夜将人审问完毕,录好了口供。
这一系列重拳打下来,把府中的人都打懵了:才短短两天时间,四个祝管事就都出了事。当祝妈妈哭咧咧地再次上门时,萧戎依旧给了她好脸,还吩咐贺双卿倒茶给她喝。
“殿下,说起来,老身也是娘娘的旧仆人。娘娘殁的时候,是老身送了最后一程。就冲这个,殿下,您不能忘了老身的功劳啊!”
萧戎淡淡地说道:“正是因为记得妈妈的好,才叫妈妈来商量。妈妈请看。”
萧戎挥了挥手,贺双卿将厚厚一叠口供端了过去,祝妈妈随手翻了翻,脸色就变了。
“说起来本王也不想如此。可他们犯的事儿实在是太大,每一条都足够下大狱了,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妈妈。至今府里还有人嚷嚷着要告官呢,本王若不拿出点态度,只怕这事儿压不住。”
“这……”祝妈妈也傻了眼,她想了想,忙赔笑道:“殿下再怎么都是皇上的儿子,天之骄子,谁敢和您过不去呢?还是求殿下网开一面,让这事儿混过去也就罢了。毕竟是家丑,不好外扬的。”
萧戎正色道:“妈妈有所不知。现在父皇盯着我们也盯得紧,前几日王兄家的总管在集市上白吃白拿,不知怎么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为此王兄被父皇好一通训斥呢!做皇子有做皇子的难处,处处都得照顾着天家颜面。”
祝妈妈哭丧着脸瘫在了椅子上:“他们虽然可恶,但老身一生没儿没女,就指着以后这几个天杀的照看呢!殿下若是处决了他们,老身可怎么办呀!”
“这您放心,您伺候本王的母妃一回,本王自然不能叫您晚景凄凉。这么吧,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本王呢,看在您的面子上就不把他们送官府了,而是家法处置。这您也得理解,毕竟众目睽睽,本王总得给人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