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面色稍微舒坦了些,道:“原来如此,那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叫我去害他,我是决计不愿的。对了,你也做个保证,好不好?”
陆黔道:“那还用得着保证?也不想想,我害他干嘛?这孩子那么可爱,又有我一半的雄才大略,我喜欢着哪。可是其它人会怎样,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程嘉璇知道他指的是江冽尘,为此深感无能为力,黯然神伤。
其后程嘉璇仍是照常去探望玄霜,因两人关系亲密,整日厮混在一道玩闹,也无人更有所疑。只是程嘉璇将木片揣在上衣口袋里,每每想掏,总觉动作过大,唯恐给人瞧见,不敢贸然行动。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那边儿陆黔也是不断催促。程嘉璇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每一回失败,夜里都要大骂自己一通。这天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将木片攥在袖管间。待会儿递出时只要向前一推,轻松许多。
到了太医院,与玄霜如常般七零八落的闲扯几句。玄霜忽道:“小璇,你帮我一个忙成么?不是我装可怜,你不信的话,尽可解开我的绷带看个真切。但教我还有点力气,就绝不会麻烦你,再欠下新的人情。”
程嘉璇真心实意的道:“说什么欠不欠人情,又哪到拆绷带验伤这么严重?只要是你吩咐的,我一定尽力去办。我也乐意多为你做些事,好尽量补偿我的过失。”
玄霜道:“那好啊!这几天我写了份战书,你去帮我贴在吟雪宫外的宫墙上。七煞魔头从来不肯服输,更别提是输给我这样屁大点的小孩子?便是气势稍逊也所难耐,到时他定会赴约,为证胆量,也不带一兵一卒。咱们就提前在邀约之地埋上炸药,任何一个角落都别放过。他武功再高,也是逃不掉了。要是给炸药炸过,仍然不死,我宁可捶头顿地,叫他一声大爷,从此安心给他做孙子,也是甘愿。”
程嘉璇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道:“不成,我不能害他。你另外要我去做一件
事,哪怕害的是我……不不,你应该害我,害我好了。只有折磨我自己,才能算是对你的一点微小补偿。你就让我去做一件自残自害之事,放过他吧!哪怕杀了我,我也不在乎的。”
玄霜冷哼道:“我要杀的是他,同你半点干系也无,杀不杀你有什么用?”经程嘉璇一再苦苦哀求,又道:“就为着一个对我没有分毫情义的女人,连血海深仇都要我轻易舍下?要是做生意,那我可就亏大了。”
程嘉璇垂泪道:“只要不是对他有害,什么事我都愿意给你去做。”
玄霜道:“人贵将心比心。哼,你有什么好,凭什么要我一而再,再而三,永远为你单向付出?你要是我,想想看这值得么?”
程嘉璇心里一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我没有什么好,也不敢命令你,现在是我低声下气的在哀求你。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就算要我磕头也成!”
玄霜听得半恼半怒,哗的掀开棉被,三两下将绷带扯开,冷笑道:“你看看,看我这副样子!到底是我害他,还是他害我?我说一句杀他,难道是随便说说就杀得成的?你不先说关心我的状况,倒先担心他,口口声声给他求情?恐怕就算他杀了我,你还要觉得他是个受尽欺凌的可怜人?”
程嘉璇两颗泪水砸了下来,低声的只是抽泣,再不敢抬头。
玄霜不耐烦地一挥手,道:“算了,起来起来!你又不是生来就给人当奴才的!乱跪个什么劲?”程嘉璇哽咽的站起身,道:“谢贝勒爷……你脚上的伤还没好,让我帮你重新扎绷带?”
玄霜道:“不必了,你还是给七煞魔头扎绷带去吧。哦,我倒忘了,他那么厉害,怎会受伤?都只有别人扎绷带的份。”双手麻利,三两下就将绷带扎紧。想了想终有不忍,低声道:“以后别再为了他,弄得自己尊严尽失。他要是爱你,即使是一无所有的你,他也会爱。他不爱你,倾尽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