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脸上的笑意更深,“婶子若是喜欢听,那我便天天说给你听。”
村长媳妇乐得合不拢嘴,把腊肉拿到灶房里搁着了,去拿点心糖果出来招待。
简单寒碜两句之后,孟清就说起了正事,“村长叔,之前我也承诺过大家,三年之后作坊的所有权就归村里,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出那么多事。”
“上次乡亲们去县城里为我求情,我心里感激,便跟崇衫商量了,我们决定提前把作坊转让给村里,以后作坊的收入就做村里的公中银子,我们不再插手了。”
村长乍然听她这样说,还吓了一跳,把烟杆搁在一边儿,惊愕问道:“这是啥意思?你们不要作坊了?”
孟清摇了摇头,笑道:“我志不在此,一开始弄这个作坊也是迫于无奈,要养家糊口,现在我的生意重心渐渐往外面转移,我的精力有限,作坊这边也照顾不过来,就按照之前约定的,把作坊转让出来,算是我们对乡亲们的一点心意。”
村长沉吟,摇着头道:“你若是照顾不来,叔帮你看顾着也行,好好的一个作坊,也是你们费了那么大心里才做起来的,咋能说转让就转让呢。”
“一开始不也是说好了,三
年后才转,去跟县老爷求情,那都是乡亲们自愿的,你们不要有负担。”
村长媳妇也道:“是啊,那作坊一年能进几千两银子呢,咋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知道你心善,念着乡亲们的好,可也没得这样报恩的。再说,你带着乡亲们致富,乡亲们都感激你呢,咋还能再占那么大一个便宜。”
她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多了笔收入,却是担心孟清。
孟清心里微暖,就笑着道:“村长叔,婶子,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我跟崇衫商量过的,你们不用再劝,我已经决定好了。”
又让吴妈妈把自己整理的账册拿了出来,递给村长,解释道:“这是作坊去年的账目,我都已经盘点清楚了,要是村里看顾不过来,可以让洛公子调个人过来帮忙看着,反正他还占着一份红利呢,这样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看她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村长知道多劝无用,叹了口气,接下账本,心里沉甸甸的,半晌,才哽咽道:
“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好,咱们村的人一辈子都记着呢。”
村长媳妇也抹了把眼角,吸了吸鼻子,拉着孟清的手叹道:“
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就是可惜了,从小到大没有个娘疼着,你要是不嫌弃,婶子以后就把你当亲闺女,以后谁欺负你了,让你受委屈了,娘肯定不饶了她。”
孟清教她们做炸南瓜饼卖,这小半年也挣了不少钱,村长一家是打心眼里感激她的。
“多个人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咋会嫌弃呢。”孟清心里暖暖的,连带着脸上的笑都轻快了几分。
村长媳妇连声夸好,又让她别走了,留下来吃下午饭,扭头喊小孙子把苏崇衫一块喊过来。
正好村长也要去请村里两位族老来商量这事儿,孟清便没有拒绝,留下来等着。
两位族长来得很快,看到孟清两口子,眼神复杂难辨,最后叹了一声,“好孩子,你有心了。”
心里有些后悔,以前在她们两姐弟受苦的时候,没能够出手相助。
也怪孙小花伪装得太好,都以为她是个慈祥贤惠的后母,没想到背地里却使尽了腌臜手段欺害两个孩子。
孟清心里也发热,想起那天村民们聚集在开平县街上,拦住她的刑车为她求情,眼睛就有些湿润。
下一瞬,一双温热宽厚的大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中。
孟清抬头,就见苏
崇衫正冲她微微笑着,墨色的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人,他的柔情,也只为她一人。
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