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拦了拦,劝道:“二凤,媛儿她刚刚小产,你别折腾她了,那可是谚儿的亲骨肉啊!”
李二凤却像是疯了一般,压根不理会李老婆子,甚至怒愤之下,还推了她一把。
“这个下贱的贱人,她不配怀我的孙儿,是她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孙儿,我今天就要打死她!”
周翠英伸长了脖子看,捂着嘴小声嘟囔,“是不是孙谚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这句话更是激怒了李二凤,越发疯狂地在孟媛身上有掐又抓。
还是孙老二,看孟媛浑身是伤,脸色惨白,怕真打出了人命,赶紧上去拦住,“真打出问题了,就不值钱了,到时候窑子里的老鸨不要,咱们还怎么把可儿换回来。”
李二凤这才冷静了一些,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就是塞钱,我也一定要把她送进去。”
孟媛已经意识有些模糊了,闻言吓得浑身一颤,惊惧交加。
如今连李老婆子都不愿意管她了,在孙家她孤立无援,孟媛的心里就忍不住怨恨起来。
若是她娘在,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这样糟践的!
只可惜孙小花现在自己都有些顾不住了,哪里还有功夫管她
。
从被赶出孟家屯,她们一家四口无处可去,本来想回孙家,却正好看见李二凤和孙老二抬孙谚的尸体回来,吓得她赶紧跑了,生怕被迁怒。
她们家的事情不少村的村民都听说了,觉得她们心思恶毒,不愿意收留她们。
最后只能流落到了个破庙里,将就着住下。
当然,李二凤也没给孟媛反应的机会,第二天就跟孙老二一块,找了个板车,把孟媛拉到车上,要把她往窑子里送。
李老婆子到底心里不忍,拉着车抹眼泪,哭着求,“二凤啊,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饶了她吧。媛儿她刚刚小产,哪能受这份苦啊!”
李二凤却不愿意再听,面上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李老婆子也埋怨上了,冷冷道:“娘,你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我却觉得您偏心到没边了。”
“她把我们二房害得这样惨,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的,是她该受的。”
李老婆子哭着摇头,“可她刚刚小产,身子正虚弱着,哪里承受得住……”
李二凤冷笑,“那窑子里前一天堕胎后一天就接客的女人多了去了,她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她承受不住这份罪,难道我的可儿就应该受着了嘛?”
孙
老二连话都不想跟他娘说了,心里拔凉难受,推着车沉默地往外走。
李老婆子还要去拦,却被孙德全给呵斥住了,“行了,事已至此,就由着他们去吧。”
“你这是啥话?媛儿就不是你外孙女了吗?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跳火坑,看着她被逼死吗?”李老婆子怒喊,一屁股跌坐在地,痛哭出声。
孙德全摇了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道:“你若是再拦,只怕老二他们连你这个娘都不愿意认了。”
一双儿女都没落个好下场,她们如何能够甘心。
李老婆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孙德全。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孙德全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消息传到孟家屯,就有人津津乐道跑来苏家跟孟清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好几个妇人坐在一块,说得绘声绘色。
“可惜当时咱们没在场,要不然肯定也要狠狠嘲笑两句,她们孙家做尽了坏事,临到头就遭报应了,都报应在了子孙身上,现在孩子也没留住,那就是上天看不下去,惩罚他们呢!”
另一个妇人也道:“可不是嘛,听说孟媛早就跟人有过苟且,还小产过,那孙谚的脑袋上都绿得发亮了,这事儿在老
田庄都传开了。”
孟清听着,喝了口茶,嘴角带了笑意,“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