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知道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前兆，于是不敢抬头，跟着放下碗筷。
“呦，月考成绩怎么这么快就出了啊。咱家柔柔考的咋样啊？高中课程更难，柔柔读的还是重点班，有些退步是正常的嘛。”
李启明提前打预防针，笑着说道。
李靖柔已经不敢应声了，乖乖的坐在餐椅上，一动不动。
“考得还不错。”于娣看了眼女儿，淡淡的开口
李靖柔错愕的抬头，看向妈妈
“语文全班第三，历史全班第二，英语全班第七，政治全班第三。地理一般，七十几分。就是化学和物理，居然考了不及格？？”
于娣的音调骤变，吓得李靖柔又赶紧低头。
“咱家柔柔的化学和物理一向不好，你也知道的嘛。文科考的都这么好，将来让柔柔学文还愁上不了好学校吗？”
“学文的有什么前途？文职类的工作，工资多低啊。让她跟我们俩似的，这样一个月拿份死工资到老？”
“哎呀，女孩子工作稳定，能养活自己就好了嘛。现在年轻人脑子活络，出路也多，也不是一定会靠死工资的嘛…”
两人一唱一和的，丝毫没有注意到李靖柔在旁边略带厌倦的表情。
爸妈从小到大在餐桌上谈论的无非就那么几个话题：菜市场的飞升的菜价，新闻联播播报的国家大事，最近同事家里鸡毛蒜皮的八卦和李靖柔的各个阶段的各科成绩，甚至他们都从未问过她在学校过得一天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好像她的成绩比她这个人要重要的多。
李靖柔当然明白父母对于她成绩的如此执着的原因。
于娣和李启明都出身农村，家里几辈都是土生土长，靠天吃饭的贫穷农民，他们俩都是各自的家族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于娣的情况要更糟糕，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家里有四五个兄弟姐妹，她是最大的。
于娣读到初中时，家里就逼她辍学打工，挣钱接济家里的兄弟。于娣从小就是个烈性子，二话不说就要自杀，说什么也要读书。父母拿于娣没办法，继续同意她读书，但没再出过一分钱供她。于娣就自己挣钱，一边养活自己，一边读书，最后考上大学。
其中的心酸艰苦可想而知。
夫妇俩深知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因此对李靖柔的学习成绩要求的尤其严格，连看着十分好说话的李启明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是他们对女儿的教育也还局限在传统模式。安娣和王启明夫妇俩认为，给吃给喝给穿和有父母督促学习已经是他们小时候求之不得的待遇了，多余的事情他们大多不甚在意。
什么抑郁症，青春期孩子敏感自尊心强，什么校园暴力和霸凌不过是远在天边的专家说教和新闻事件，他们那个年代没有这么讲究，不是照样把孩子养的好好的。
更何况他们的女儿漂亮又乖巧，听话懂事有礼貌，学习成绩也算优秀，不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们的教育方式在上个世纪当然是有效的，那个年代大多数人的追求只是吃饱穿暖，没有太多的欲望。那个年代没有网络，孩子大多单纯朴实，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没有攀比也少见欺凌。
而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今天，人们的生活水平和质量也不能和从前相提并论，人心也是如此，只是于娣和李启明仍然固执己见。
这就导致李靖柔大多时候沉默内向，性格懦弱保守，遇到青春期的烦心事和同学的欺负，她大多是自我消化，或是和好朋友倾诉，也不愿意告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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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柔一声不吭，默默在桌下拧着手，听着父母争论她的成绩。
“对了，你数学成绩怎么还没出？”于娣问道。
李靖柔心里一跳，心想果然如她所料，能满多久满多久吧，反正在于女士那里她也没有她的学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