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工的农村人,他们热情淳朴的性格几乎刻在骨子里,邻里邻居走动的很频繁。
今天你来我家吃饭,明天我帮你带带孩子,中秋节和春节没法赶回老家,大家就把自家的大圆桌拿出来摆空地上,各家各户出几个菜,带几瓶酒,凑成一大桌子,一起过年过节。大家就像抱团生存的蚂蚁,互相帮助,互相体谅,邻里关系十分和谐。
李靖柔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童怿,周若男,杨英和陈东东,他们那时候那时候没有什么玩具,也没法去游乐场,都是一起抱团取乐。
春天一起去竹林挖笋,夏天摘荷花过家家,秋天穿着雨鞋去摘桃子,冬天就偷红薯烤着吃;白天可以一起玩红灯绿灯小白灯,老狼老狼几点钟,晚上就趁着夜色在菜地里捉迷藏……这是李靖柔最最快乐的一段童年时光。
后来李靖柔妈妈成功考上了编制,李靖柔爸爸通过了公务员考试。他们的经济条件改善,也为了李靖柔能更好的读书,他们一家人就搬出了安置房,来到了现在这栋老式居民楼居住。
———————
李靖柔将自行车停在了居民楼下的车棚,上了锁,转身离开上楼。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所幸她家就在四楼,也不算高。
经过黑暗的楼梯,声控灯应声亮起,李靖柔继续上前,行至四楼,她走过昏暗的长廊。长廊尽头隐隐透出暖黄的灯光和几声模糊的交谈。
李靖柔就快到家了,她站定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推开。
她以为爸爸妈妈会像以前她考差时一样,坐在正对家门的餐桌旁无声地看她,等她自己来认错坦白,然后接受惩罚。但没想到是,此时家里的情景和平时并无不同。
妈妈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菜,灯光下热气升腾,碗锅作响。于娣见女儿回来,透过厨房的玻璃门打手势,示意她放下书包,洗手吃晚饭。
爸爸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联播。李启明见李靖柔回家,赶忙起身给她拿书包,催着她去洗手。
李靖柔云里雾里的去了厕所。她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手,又心不在焉的挤了好几泵洗手液。
李靖柔一边低头洗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滑溜溜的泡沫,拖延时间,一边思索爸妈今天肚子里在卖什么药。
她思索来思索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方老师大发慈悲,没有把成绩发在家校联系群,但她将信将疑,打算随机应变。
“柔柔,来吃饭了。”李靖柔思绪被打断,认命的出了厕所,到餐桌边坐下。
今天也是两菜一汤,炒空心菜,红烧肉和番茄蛋汤。
于娣一边替李靖柔盛饭,一边瞅她,见女儿魂不守舍,她开口道
“怎么洗个手也这么磨磨唧唧的,年轻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哪像我年轻的时候,干啥都风风火火。老师让我两天完成的作业,我一个晚上熬夜也给它做完,第二天就交。第二天空出的时间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东西啊,把缺漏的知识点拿出来复习,背一背课文,这是不是就比别人学的更多了,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嘛。洗个手一两分钟足够了,你刚刚在厕所里磨磨蹭蹭那七八分钟,是不是就是在浪费时间………”
李靖柔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妈妈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说教的机会,她要是敢回嘴的话,只会换来更大的一通说教。
“哎呀,好了好了好了,女儿刚到家你就开始啰啰嗦嗦了。她在学校学了一天了,已经够累了,你就让她喘口气吧,老婆。”
李启明照例出来和稀泥,于娣看了丈夫一眼,不再说话。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碗筷交错的声响。
“妈,家校联系群里有消息通知吗?”李靖柔一边低头扒饭,一边说道。
“能有什么通知,就是发了几科月考科目的成绩。”安娣突然放下碗筷,砸的餐桌一声轻响。
李靖柔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