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夔牛自在地府被赵狱教训了一顿,然后又被责令带着罗刹前往金鳌岛碧游宫向通天圣人请罪。
本来他还没当回事,毕竟自己也跟随老爷多年了,对通天圣人的性格也算了解。
其实老爷最是心软心善,对待门下弟子更是疼爱维护,可以说是诸圣之中,最为尽心尽力的一位。
莫看通天圣人在外面一副霸道傲气的模样,但要他来说,诸圣之中,反而就是通天圣人最有人情味儿。
自己之所以这般大摇大摆地回来,便是觉得通天圣人应该不会过于为难自己。
只是,这终究只是自己的臆测,圣人究竟如何想的,圣人对他的行为究竟什么态度,又会如何处置,他现在一无所知。
一时间夔牛开始忐忑起来,害怕,谁能不害怕呀?这可是圣人,真正的三清之一。
若换个人来,若他是圣人老爷的弟子赵玄,哪里还用这般麻烦,而且赵玄若是真的找个道侣,那通天圣人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可惜,他不是,他说得好听,是圣人坐骑,身份来历也非凡,但那些面子和吹捧并非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冲着圣人面子。
若是失了圣人宠爱,那他狗屁不是。
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坐骑,一个孽畜,行得不过是奴几之辈的工作。哪里真有什么体面可言。
罗刹自然注意到了夔牛的情绪变化,之前倒也罢了,但自从进入东海地界,夔牛就变得神情恍惚,时常走神,眼底深处的忐忑和畏惧,根本难以掩饰。
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在地府之中,赵狱态度还算开明,并没有将他们如何,甚至连基本的处置都没给。
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但他们也知道赵狱那一关就算过了,终究还剩一关最为紧要,那就是圣人的责罚,若是圣人不悦,那他们两人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抱歉,此事全怨我,我这便去向圣人请罪,我不会连累于你的。”罗刹心有不忍。
两人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会发展到今日地步,而且她也看出,夔牛的确不错,那般性子让她很是满意。除了过于胆大之外,一切还好。
不过,若是胆小了,又岂敢在地府之中与自己勾搭?
夔牛一听罗刹这话,顿时横眉倒竖,“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在这里,何须用你来出头?”
“况且你还不知,若我真的让你这般做了,将所有罪责丟到你头上,只怕不用圣人亲自出手,小老爷赵狱在地府的时候,就将我抽筋扒皮了。”
似乎见罗刹有些不信,夔牛可是圣人坐骑,地位虽然算不上高,但却极为特殊,一般人哪里敢直接打杀?便是赵玄也不能随意打杀夔牛才是。
夔牛叹了口气,别人能与赵玄一样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至少自他跟随通天圣人以来,他就没见过通天圣人这般看重一个弟子。
而且赵玄也的确够争气,一步步踏入圣境,同时又为截教争取来了大量利益。
这般好的弟子,自己拿什么比?就凭自己长得好看?夔牛暗自想到。
他与罗刹分说一阵,这才知道原来赵玄不仅是自己厉害,也不仅是与后土圣人相交莫逆,他本身在截教之中的话语权也是高得出奇。
“你却不知,小老爷虽然早就在峨眉山立下道场,甚至开辟了截教下宗,但他本身却还挂了个截教副教主的职位,只要老爷不发话,小老爷才是教中最大的。”
“就这……还是老爷亲自塞给他的,小老爷自己还不愿意哩……”
也不知怎得,说着说着夔牛忘了向圣人请罪的恐惧,反而与有荣焉地向罗刹吹捧起了赵玄的事迹。
罗刹虽然从冥河老祖那里知晓了一些有关赵玄的事情,但说实话,并不算大,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原来赵狱在地府的那等威严也只是赵玄的其中一面而已。
越是了解便越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