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引灵灯灭了,这该怎么办呢?”
盲婆子沉默片刻,无奈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小心提防,三天后,尽快下葬,强行送走他们。”
说完后,盲婆子和祠堂几个管事人商量了一会儿,我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是看他们神情一个个都紧张兮兮,极不对劲。
盲婆子走后,几个管事人找到我和我三叔他媳妇儿,说盲婆子叮嘱,祠堂大闭三天,不让人守夜。
一听这话,我三叔他媳妇儿就急了,说生死是大事,怎么能没人守夜,她一再坚持非要留下给我三叔守夜不可,任谁也拦不住。
几个管事人实在没办法,只能同意,毕竟这种事儿,实在不好多管,生死大事,只能听从家属安排。
黄昏我回家的时候,我奶已经做好了饭,她一口没吃,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憔悴许多。
我安慰道:“奶,您别太难过。”
我爷莫名离开,这对我奶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打击,现在走路都有些不稳,村里管事人考虑到我奶心情和身体状况,所以让她在家休息着。
我本以为我奶会很悲痛,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奶竟然只是深叹一口气,无奈道:“没啥好悲痛的,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和你爷活到这岁数,也知足了……”
我奶的语气很奇怪,令我有些琢磨不透。
吃过饭后,我把灵堂的事情给我奶说了,我奶说,我三叔公两口子也不容易,没儿没女,如今年纪轻轻,我三叔公就撒手而去,只留我三婶儿一个寡妇,以后日子没法儿过,让我拿点儿剩饭,去给我三叔公媳妇儿送去。
我拎着一盒饭,到村里祠堂口儿时,大概是晚上八九点钟,祠堂附近没什么人家,黑漆漆一片,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子的叫声,听的怪渗人。
我推门进了祠堂,喊道:“三婶儿,我给你送饭来了。”
祠堂内,摆着两张灵床,一张灵桌,这里没通电,全靠灵桌上的两根白蜡烛照明,整个祠堂内,阴沉的厉害。
这时候,我三婶守在我三叔公灵床旁,扭头看到我后,擦了把泪,红着眼眶起身道:“浩儿,你奶咋样了?我今天见了她两眼,总感觉她有些不大对劲”
“三婶,放心吧,我奶岁数大了,经的事儿多,已经看开了,我三叔的死,你也别太难怪,我迟早会为我三叔还有我爷报仇的。”
我三婶苦笑一下,回道:“报仇?报啥仇,这都是村口儿鬼庙里的恶鬼要人命,咱们可斗不过他,浩儿,你可别干傻事。”
三婶语重心长告诫我一番,我嘴上虽然应下了,可心里却始终记得这个仇恨。
我奶和我三婶,都属于那种典型的农村小女人思想,一辈人都认命,可我不信,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庙里的恶鬼有啥怕的,他既然害了我爷,我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事,而且,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当下,我便打下了注意,等我爷和我三叔的后事办妥后,我一定要找个机会,一把火烧掉村里的鬼庙,也算替村儿里人出口恶气。
我三婶吃饭吃到一半,将剩下半碗饭,放到了一旁,打算后半夜饿了再吃,我也没多说什么。
我担心我三婶一个人在这儿害怕,索性打算留下陪她,再说了,就当是给我爷守灵了,我爷生前那么疼爱我,如今他走了,我都不给他守灵,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正当我跟我三婶闲聊的时候,忽然,我隐隐听到了一阵山猫子的叫声。
所谓山猫子,其实就是黄鼠狼,我们也叫野猫子,这种东西,在我们这种山沟农村不少见,尤其是谁家养了鸡,隔三差五就会被山猫子光临偷鸡。
奇怪,这祠堂怎么会有山猫子叫声呢?
说着,我和我三婶寻声看去,只见在我三叔灵床旁边,竟然不知何时跑出一只山猫子,正在偷吃地上的饭菜。
这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