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道:“打更的,方才听到你们家有动静,有事吗?”
苏文瑛这才放松下来,扯着粗嗓音说道:“方才我跌了一下,如今没事了。”
“那便好。”打更的说着,敲着锣离开了。
苏文瑛靠近门边,仔细确认人走了,开始处理现场。
清理好现场,她翻出书信,将包袱一块锁到地窖里,放到炉子里烧了。
沐浴后,换上原来的衣裳和原来鞋子,将那身带血的衣裳也烧掉。
烧完衣裳后,将火熄灭,她匆匆出了门,将门从外头锁上。
走至巷口,她回头看着被夜色吞噬的院子,露出阴测测笑容。
收拾妥当后,买了东西,然后又顺利以浣碧的身份回到含香居。
将东西藏起来,她换了衣裳,躺上床后,心满意足的笑着。她倒要看看,如今还有谁能揭她身份!
很快她又敛起笑容,有件事也得同时进行,那就是李秀丽和沈洛川的事。只有李秀丽没了,侯府才暂且不会将重心放在她这。
明日李秀丽出门去找沈洛川,她得想法子避开所有人出门,让薄家那两蠢货知道李秀丽和沈洛川的事。当然,在那之前她得让李秀丽失身于沈洛川。一个世家千金与罪臣之后搅在一起,这是掉脑袋的大事。
接下来那就是李玥朝的小命了,她早已想过要投奔蕙贵妃,如今崔括一提,更是坚定了她的决心。她跟了蕙贵妃他们,侯府还能拿她如何。与其吊死在侯府这棵树上,不如多一个选择。
将事情全都谋划好,她安心的睡着。
梦里,她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
蕙贵妃宫里正忙里忙外打听外头的事,有名宫女过来报信,说太子出事了。
蕙贵妃一顿,忙问道:“是何事?”
宫女道:“宴席后,太子不见了,皇后娘娘派人去找。奴婢见定远侯府家的苏小姐被扶着出了兰轩,随后太子殿下躺着被送出兰轩。”
“什么?太子出事了?可打听到是何事?”蕙贵妃问。
宫女道:“太妃也一道去了兰轩,那边不许透露出一个字。景阳宫那边出事,柳江春还被匆忙请过来。”
蕙贵妃美眸微眯,若是小事,不可能将在景阳宫的柳江春请去兰轩。苏文瑛和太子?她与谭尚宫交换一个眼神,随即让嬷嬷带宫女下去领赏。
殿内只剩蕙贵妃和贴身宫女剪霜和周嬷嬷还有谭尚宫,她们全都是她的心腹,可以不顾忌的说话。
蕙贵妃问道:“你们如何看?”
周嬷嬷道:“苏文瑛在宴席上献舞,若非十四殿下回来,定会成为各家笑话。其野心不知是侯府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十四。”蕙贵妃幽幽一声,“圣上是越发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了,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他想给十四铺路,那得问问这朝中大臣答应不答应!自古长幼嫡庶有序,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后无所出,太子记在了皇后名下,这才成了所谓的嫡子。圣上最属意的是二殿下……”
提及二殿下,蕙贵妃眼眶微微湿润,当年二殿下交给她抚养,待她如亲娘。若是二殿下没死,这皇位轮不到太子。她可怜的孩子为了东秦战死沙场,她的先辈为了东秦战死沙场,这也是为何她即便有再大的野心,也从未想过联合外敌拿下东秦。
拿起帕子,拭了拭泪。
她接着说道:“不说咱们三殿下,姑苏傅家的余党怎可能罢休。圣上要越过长幼顺序,十四为储。这前头多少难题等着,四殿下、六殿下,哪怕是十三殿下,哪一个背后牵扯到的利益,那都不是善茬。”
“娘娘,圣上有裴琰在。”谭尚宫提醒。
“裴琰。”蕙贵妃轻笑出声,“裴琰那病秧子,即便铺好了路,何时撒手人寰还不定。十四的事不着急,如今出了废太子余党的事,有的是他们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