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朝看去,叫道:“爹。”
“瞧你这点儿酒量,怎还贪杯失态让六殿下送你回来。”定远侯走到床边坐下。
李玥朝笑着撒娇道:“下回一定注意。”
“你啊,讨饶是最快的。”定远侯毫无责备的意思,他看了眼两名丫鬟,丫鬟默契地退了下去。
李玥朝见状,晓得定远侯是有话要说。
门关上后,她问道:“爹是想说浒山堰的事?”
定远侯点点头:“这是其一,还有一事。”
“那是何事?”
“朝儿。”定远侯望着李玥朝,“你可想明白了?可下定决心了?皇城里头的苦寂绝非那般容易熬。”
李玥朝侧着头细听,定远侯是在担心她往后处境,担心她自己应对不来。她抿唇笑笑:“爹,我已想明白了。如果这座皇城锁得只是我一人,我也许会熬不下去。可这座皇城锁得是我和六哥,我们都会为了彼此更好地活下去。六哥天生属于这座城,而我亦不会让出这座城。”
定远侯确定李玥朝是下定决心了,他说道:“朝儿,你可想过未来花园中不可能独得你一朵。”
“倘若这花园从不曾进去其他的花,又怎会担心还有其他的花?”李玥朝应。她自信赵元晔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否则她又怎会写下他终生未立后。
“朝儿对六殿下就如此有信心?”
“爹,我是对自己有信心,我宁可常伴青灯也不会委曲求全。”
如此笃定的答案,定远侯眼眶微微湿润,他们家的朝儿果真不再是从前的朝儿了。
他拍怕她:“孩子,未来的路是你要走的,爹和你的兄长只能作为你的助力,这一仗咱们侯府不会输,也不能输。”
“爹你放心,咱们侯府一定不会输。”
“嗯。”定远侯不再多言此事,转而将话题带到浒山堰上,“圣上让我和萧相见一见简彧,你与他联系一下,浒山堰一事可大可小。近来汾阳正值雨季,圣上也担心有变。江家在那盘踞一头,江枢密使欲拥三殿下上位,若知道浒山堰的事不可能放任。圣上心知肚明,京城的天要变了。”
“爹是觉得圣上会借故浒山堰将江家等人在朝中权力架空,然后一点一点抽离朝堂。”
“若是如此温和倒也罢了,江家不是会认输的主,三殿下虽已回京,可手中兵权未放。”
李玥朝沉默片刻,说道:“但愿浒山堰无事。”
“但愿如此。”
李玥朝见定远侯忧心忡忡的,她劝说道:“爹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多想无益。”
“朝儿,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六殿下。”定远侯担心地看着她。
“我们会的,只要四哥回京便能为爹分担一些。”
定远侯不想李玥朝反倒担心起他,他笑了笑:“对,还有你四哥。”
李玥朝想起一事,问道:“说到府中的事,当时是林管家去接的文瑛姐,我记得没多久林管家外出就坠河了?”
“你婆婆差林管家的去接的,林管家认得林若兰,也认得林若兰的笔迹和信物。当初他过去后,反复确认了才带回来人的。坠河这事,查了确实是意外。”到底是自个认的孩子,定远侯十分默契地明白李玥朝此刻心中所想,“朝儿怀疑文瑛的身份?”
李玥朝不瞒定远侯,说道:“香囊的事绝不是意外,凶手的目标只有可能是我和秀秀。正常来说,按照逻辑凶手看到那是我的香囊,凶手要杀我更为可能。所以就会忽略一点,凶手目标其实是秀秀。确定目标是秀秀,那只有最不可能的文瑛姐。”
“她为何要害秀秀?”定远侯问完,又自个答了,“当时你和各位殿下在主台,一旦香囊将猛虎引来,这事绝不是小事,想必这也在凶手考量当中。”
“对,这是其一。其二,凶手退而求其次先杀秀秀,说明我和秀秀都挡住了凶手的路。若目标是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