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朝微微一笑，蹲下身子跟她一起捡稿子：“稿子对一个用心写稿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和珍贵的，自己倾注的心血被旁人不理解和糟蹋谁人都会心疼。”
马蓬仪沉默片刻，才起身说道：“让五小姐见笑了。”
“怎会。”李玥朝也起身将手中稿子还给她，“蓬仪姐姐所想，亦是我心中所想。”
“恩？”马蓬仪愣了愣。
李玥朝笑着问道：“蓬仪姐姐可有兴趣来我书院教书？”
马蓬仪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开书院？女子当先生？”
“我准备开一家女子书院。”李玥朝回答，“不过要入书院教学，还得通过我的考核。我并非不信你，而是确保你有能力去教其他人。”
“你是说在京城开一家女子书院？”马蓬仪仿佛听到甚么了不得的事似得，要知道女子读书已是不易，女子当先生更是艰难。她竟要在皇城之中开一家女子书院，东秦历史上史无前例，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错。”李玥朝点点头。
马蓬仪上下打量了李玥朝，又打量了赵元晔，然后笑出声：“五小姐莫不是在逗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女子一言也当如此。”李玥朝应。
“五小姐知道我是在小报里做事的，京城的事了解不多，但也有个大概。理派世家和律派世家能容你？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们奉行的是这样的规则。”马蓬仪说。
“他们容不容得下，我来面对。”李玥朝说。
马蓬仪看着李玥朝半晌不说话，一个世家女子还能想到底层女子的生存实在难得。如今她也没了去处，若她这点知识能教给他人倒也不错。
她问道：“何时开始？”
见马蓬仪如此问，李玥朝知道她是答应了，她笑道：“已在选址学院，差不多敲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写自己的课本。课本的印刷由我出银子，还会额外给你们课本的费用，以印刷量来算钱。具体的条款等你通过考核后，我会和你们签订合约。”
赵元晔在旁听着，黑眸微眯。如此条理清晰的安排，可见是经过深思熟虑。一个人性格可以转变，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从前的李玥朝没有同理心是肯定的，更不会为底层的女子去操心。不过这都不是他考虑的，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他要得就是眼前的李玥朝，而不是从前的李玥朝。倘若李玥朝还是从前的李玥朝，他不会多看一眼。
想罢，他微微勾唇，眼中笑意盎然。只要她愿意，他不会阻止她。
马蓬仪毫不掩饰的吃惊神情，说道：“五小姐果然非一时兴起。”
“蓬仪姐姐若是答应了，不如先去我的小院住着，待学院的选址决定后，你再搬去学院住。”
“这……不必麻烦五小姐了吧。”
李玥朝道：“非麻烦，只是为了找你方便。”
马蓬仪又想了想：“多谢五小姐。”
李玥朝与她说了小院的位置，又说了红渠她们的情况，马蓬仪进去里头收拾包袱，过去小院。
目送马蓬仪离开，李玥朝难掩开心，她现在终于懂得那种渴望贤臣的感觉了。
赵元晔看她如此开心，笑道：“我们朝朝越发会做事了。”
“那是当然。”李玥朝毫不谦虚地回答。
赵元晔只是宠溺笑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慢慢散步往回走。
回到孙妈妈家，已闻到饭菜香味。
难得闲情，李玥朝今儿个心情好，硬是没被赵元晔拦住，喝多了两杯。
临走的时候醉得晕乎乎，还是赵元晔给背上马车的。
魏璒在马车外问道：“殿下，咱们要去何处？”
赵元晔看了眼怀中醉得脸红扑扑熟睡的人儿，说道：“去云木商会吧。”在那等她醒酒，过去兴岳楼也较为方便。
魏璒驾着马车到了云木商会，商会里的丫鬟出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