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认识李云舒将军。”简彧说着,眼中有泪花,“在下乃昌州人士,当年越国攻打昌州,昌州祁氏死守昌州,祁二娘子为东秦和东秦百姓宁死不低头。李云舒将军牺牲自己的妻儿家人,守住了东秦最后一道屏障。在昌州百姓心中,祁二娘子和李云舒将军乃再生父母。”
那年他随母亲去给将士们送药,看到点将台上身穿战甲的李云舒,犹如天神降世,照亮人间大地。
那一刻,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有朝一日,他也要成为那样的人,用自己的能力去守护一方百姓,去守护一个国家。
这就是他活下来的意义,无论前路多难,他都不会退缩。
李玥朝和李秀丽相视一眼,李玥朝微微一笑:“李云舒将军是我二哥,是我们秀秀的二叔。”
“你们是侯府五小姐和小小姐?”简彧愣住,来来回回打量了李玥朝和李秀丽。他在国子监听说过这位五小姐,为人跋扈刁蛮,虽未到无恶不作的地步,但好事也没做几件就是了。至于侯府家的小小姐,诗词歌赋京城第一,乃有名的才女,只是身子不好,极少出门。
不过后来也听说了,侯府五小姐坠湖后性子大变,没以前那般作恶了。
李玥朝见简彧怔住,约莫猜到简彧在想甚,她仍是笑笑,说道:“想必我以前的名声不大好,先生难将我与传言中的人联系一起。”
简彧先是点头,随即摇头:“不,在下没那个意思。”
说罢,他连忙起身作揖,客气有礼地说道:“先前不知两位是李云舒将军的妹妹,在下言行多有冒犯。”
李玥朝和李秀丽也站起身,李玥朝说道:“先生与我们客气了,我们欣赏的就是先生这股傲气,不为强权低头,不为不懂自己的人多言。”
“五小姐谬赞,在下忏愧。”简彧说。
“先生请坐。”李玥朝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彧不好推辞,便又坐下说话。他激动地又仔细打量了李玥朝和李秀丽:“二位小姐莫要叫在下先生,在下如今不过一介庶民实在受不起。”
李玥朝道:“既然先生介怀,我看先生才年长我几岁,不如叫先生文若兄。”
“这……”简彧脸微红,他本意是让李玥朝不必如此客气,毕竟身份有别。
“文若兄,先前我的提议,你认为如何?”李玥朝不让简彧再犹豫称呼一事,不然一来二去,还不知要客气到何时。
“五小姐不担心在下是胡言乱语?”李玥朝如此信任他,简彧颇为意外。
“先生敢说,我必定也会查清楚。我欣赏先生为人,相信先生不会为蒙我们二人信口胡言。”李玥朝不懂那些笼络人心的专业术语和做法,唯独能做的就是以诚相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简彧沉默片刻,李玥朝抛出的橄榄枝,不是能随口答应的。对他来说,一旦决定了,这一生都不会改变。如今朝中无人,庶民平民哪有出头之日。当朝四派,即便新派乃为提出变法,可到底背后还是破落的世家在支持。朝中新派处处被打压,没有占据重要官职。新派以文华馆葛昕为首,其派内部还未定型,有热血之士,也有趋炎附势之徒。
李玥朝知道简彧需要时间考虑,她说道:“文若兄不必着急给我答复,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去云木商会给我捎个信。”
“多谢五小姐理解,在下一定尽快给答复。”简彧说罢,抬手作揖,以表谢过。
李玥朝笑道:“那就不打扰文若兄看书了。”
简彧起身告辞,李玥朝看着门关上,脸上笑容褪去,微微凝眉,看来朝中都猜到皇帝有了废太子的心思,所以如今人人都在斟酌观望。
李秀丽见李玥朝若有所思,便问道:“小姑姑,先生他没答应,是在考量咱们侯府往后会如何是吗?”
李玥朝回过神,说道:“没错,看得出来他想做事,不想卷入朝堂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