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虽苏醒过来,精神却仍不济,浑浑噩噩睡了大半日,梦中都被宋星然一句硬邦邦的“不愿意”萦绕。
扶着昏涨的脑袋醒来时,仍在胡思乱想。
分明他谎称自己名为“冉星”时,也早已夸下海口,只要自己有事相求,便事事应允。
如今他分明以为自己冒着生命之险相救,又是另一重恩情,偏这承诺却失了效应。
她想再与宋星然聊一聊的,却迟迟等不着他。
次日午后,宋谅才急急忙忙地传信回来,说宋星然了邠州办差,需得盘桓三五日才能返京,嘱咐她耐心养伤,遇事找宋谅解决。
宋谅又能拿什么主意?
既不愿意帮她,还管她伤口恢复得如何?
大约是造化弄人,清嘉等不回宋星然,却有不速之客来访。
张氏亲临了国公府,说要接她回府。
早在半月前,张氏便遣过下人来催,此次更是显得焦急,竟纾尊降贵,亲自上门相迎接。
张氏抵达“竹园”时,清嘉午睡才醒,坐在堂屋中央休憩,脑子还一片迷糊,手里抓了果盆中的葡萄,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着。
张氏无不震惊。
她也知,清嘉在国公府大约过得不错,但她亲眼所见,却几可当得“豪奢”二字。
清嘉身上素色寝袍,是名贵至极的雪锻,手边堆满的葡萄,寻常官宦人家一年亦寻不着几颗,更莫说她身边奴仆环伺,恍若正牌主子一般体面。
张氏登时心中火气酸气冲上心头,手中帕子几乎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