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脸谄笑迎上前:“这位小姐您往里边请,是亲自来挑服侍丫鬟的还是想找有经验的婆子呢?”
江冉月微微一笑:“缺几个随从和丫鬟。”
掌柜的听完,银牙与眼睛俱一亮,偷瞄了眼江冉月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心底乐开花。暗道,感情是金主找上门了,客套道:“小姐随我来瞧瞧,看您想挑什么样的。”
莺儿眉头微蹙,看了看一脸奸相的掌柜,又看向江冉月的背影。寻常大户人家要买侍卫都不会来这种杂乱的店,从这种小店买回去的奴隶,先不说身份清不清白,调教起来也很不顺手,若是遇上底子不干净的,买下,平添自个儿麻烦。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入后院,掌柜的对看门的人说了句开门,吩咐道:“把里面的都带出来,让小姐挑一挑。”过了会儿,只见一串绳子绑着手腕的男女低着头从黑漆漆的屋子里走出来,约莫二十来个人。那掌柜板起面孔喊道:“都把头抬起来,见过小姐。”
江冉月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花坛后面的一排小方暗格,有意思的是里面一丝声音都没传出,她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但凡有这种气息的双手必沾满杀戮。
这时一个跛脚的中年男人,提着一只沾满污秽的木桶出现,右手拿着脏兮兮的瓢,每经过一个暗格弯腰舀一勺泔水递进去,看得出来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但是每一步动作又熟练如常。
对面响起一阵畏缩的声音:“小姐好。”江冉月缓缓回过头,视线看向他们,问掌柜:“什么价?”
老板转过脸换了一副讨好的面孔,嘿嘿笑了两声:“小姐要是诚心想买的话,我给小姐最低的价,不知小姐要买几个?买得多的话,还可以给小姐打折扣,小姐大可放心,我们这里的奴隶都是自愿画押的,买回去绝对不会给您惹任何的麻烦!”
“都要呢?”
“啊……”惊喜来得太突然,掌柜的笑凝在脸上,表情一愣,旋即抑住狂喜,小声认真地问:“小姐您确定都要吗?”千万别是来寻他开心的,最后一个银子儿不掏。
“掌柜再不说价格,我可就不耐烦了。”江冉月似笑非笑道。
‘不耐烦’三个字像电流一样激醒了掌柜的大脑,似乎警告他再不麻溜点,大把银子就从眼前飞走了。他赶紧道:“一个是二十两银子,都要的话……那便算四百两银子。”见江冉月面无动容,怕她改主意忙又道:“小姐,四百两已经很低了,你去别家店打听打听,再也没有比这低的价了。”
“我要了。”江冉月淡淡道,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其余签好卖身契再付。”
就喜欢爽快大方的客人,掌柜乐呵呵地双手接过银票:“这个自然,规矩我懂,我马上准备新的卖身契交给您。”
“等等。”
掌柜转身恭敬问道:“小姐您还有什么要吩咐?”
“那里面的怎么卖?”
掌柜顺着视线看去,发现是关麻烦的地方,绿豆眼不自然地眨了眨,拎不清江冉月底细,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她望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含糊道:“这个,那里面,关的都是些还没驯好的,一般不卖给客人,若是……要买,也恐怕要等驯服一段时间。”
“是吗?”江冉月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问道:“一百两一个,不知道掌柜的卖不卖?”
关在暗格里用铁笼囚禁起来的家伙,其实都是从别的小国卖过来的战俘,被自己的国家或遗弃或没能力赎回,看押的军官觉得杀了可惜,还不如卖向奴隶市场赚取些许私银。这些家伙都是暗中交易,而且没什么人敢买,所以很廉价,怎么说呢,他们的命比牲畜都要便宜。
可是——江冉月怎么看都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家小姐,万一卖给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毕竟是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的,性子不是一般烈……另一方面,一百两一个的价格实在令他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