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冉月微蹙着眉头,似乎不太满意。
没吃饱,都没什么力道。
“你……”
“啪!”
“我"……
“啪!”
她刚要开口,没想又挨一记利落的耳光,双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江冉月。
“凭什么打.....”我。这回她话还未说完,“啪!”的反手又是一掌。
跌倒在地,莺儿眼眶噙着泪水,无声地望着江冉月。
从巴掌中得出经验,只要她不开口就不会被打。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江冉月勾起嘴角,淡雅一笑,目光冷冷看着她的眼睛。
莺儿张了张口,闭上嘴,聪明地选择点了点头。但是心底不由生出胆怯,眼中的大小姐模样没变,却突然令她觉得陌生畏惧。
从一旁桌子上的木盒中取出一叠卖身契书,江冉月顺势拖了把椅子坐,一手捏着契书,一手姿态懒散地撑着脑袋道:“僭越主子的奴婢会有什么下场,还用我说吗?”顿了顿,接着道:“轻则发卖娼馆,重则杖杀。不过,你嘛,背弃主子在先,还敢盛气凌人地质问主子,我看你不是不想活了,而是死前找刺激,要不……把皮剥下来,做个灯笼,给大家瞧瞧?”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她不喜欢总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只要拿捏了他们的弱点便可多睡会儿懒觉。
时隔八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卖身契书,莺儿面无人色的忆起当年,她九岁的时候按了手印自愿卖入江家为奴,人牙子便宣读过这些条款,但是一入府中,老爷夫人对她们宽仁怜爱,就连板子都没打过,渐渐的,她们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老爷夫人去世,她以为只要讨好钱姨娘,将来就可以嫁一个好人家。
莺儿慌张抬起眸,心中思量大小姐说的话是否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是以前的江冉月,那么她肯定不会,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她不确信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哭道:“求大小姐饶恕!给奴婢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奴婢知错了!”
原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江冉月眼眸低垂笑了笑,偏偏她不喜欢自以为聪明的人,启唇道:“一刻后我要出门,你去准备马车在大门口等我,机会只有一次,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是,奴婢一定抓住机会,准备妥当,请大小姐放心。”莺儿语气诚恳道,卖身契书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威胁,顺便提醒了她还有这个卑贱的身份。可是,她已经尝过骑在主子头上的滋味了,如何能接受奴隶的本分。
所以,江冉月去死吧……她本来不就是将死之人吗?
从院子里出去,来到后院专备马车的小厮院,吩咐了一声把马车停在正门口,另外悄悄拉上一名愣头青模样的年轻男子在墙角窃语。
“你去禀报夫人一声,今晚我要加大剂量。”
“夫人不是说慢慢来,不做出痕迹吗?你着什么急。”
“我等不下去了……来人了来人了,日后再与你细说,总之你过会儿一定要替我去传话。”
江家世代从商,不说富可敌国,论起财势在江阴也算得上首屈一指,出门乘坐的马车华盖加顶,宽敞且舒适,起码外头的门面比里头的好看几倍。
“大小姐,咱去哪?”驾车的小厮问车厢里的人。
“西街。”
“是。”
马车里,莺儿挤坐在矮帘旁,余光朝向上端,见江冉月半靠躺在软枕上,白皙的手里拿着一枚镶嵌墨绿色宝石的指戒,一边细细擦拭,动作曼斯条理,神情专注认真。局限的空间里,她感受到一种森寒窒息的压迫,这种压迫来源于江冉月散发出来的气场,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只卑微的蝼蚁。
来不及揣摩相处了八年的大小姐究竟变了哪里,马车便停下来。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的掌柜见有年轻贵客上门,立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