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照血染青衣,骑着骏马率领所剩骑兵踏过护城木桥,穿过敞开的城门,进入石城之内。
“等等!”不远处一个人骑着快马,匆匆赶来,城楼上士兵驻足望去,“是于贺校尉!”
原来于贺在看到西夏传令兵到来之时,派羽鹰传信给孟夕照后,就称使命完成,即刻启程回齐,那冯普见状也并未阻拦,一个使者而已,价值不大。
等于贺进城之后,城楼上方的齐兵用力拉动巨大的闸刀,绞盘收紧粗大的铁链,将木桥再次抬起,洞开的城门缓缓关闭。
“使者!”
孟夕照看见前方一名校尉连同身后两列士兵呈人字形分布站在了前方。
孟夕照右手按住腰间剑鞘,大喝:“为何拦我?”
那校尉侧身,恭敬说道:“并非阻拦,而是将军要设宴为使者接风洗尘,庆祝胜利!”
校尉身后士兵纷纷向两边聚拢,将路中间让开了一条道路。
孟夕照什么也没说,拉住缰绳,纵马飞驰朝着将军府上方向奔去。
其余骑兵尽数归营而去,一到军营就被其他士兵拉着问东问西,他们大谈特谈,这一路上孟夕照是如何兵分四路的,如何派人去燕云城,又如何化解葫芦谷之围,吹呼的神乎其神。
孟夕照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将军府门前,翻身下马,推开大门就走了进去,这一次再来到这简朴的院落,心境与初来之时已经全然不同。
孟夕照嘴角微扬,冷笑一声,走进了内堂之中,只见屋内樊勇坐于上席之上,只有右手边的坐位空着,其余两边席位已经坐满了人,来人全都是军中将校,
“哈哈哈,孟老弟凯旋而归,不负之前豪言壮语,特设此宴,接风洗尘!”樊勇在席位上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豪迈笑道。
其余诸将校也纷纷效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孟夕照见状哈哈一笑,几步走到那空着的座位前面,拎起酒壶把桌上的杯盏倒满,随后拿起酒盏一饮而尽,用力一捏,杯盏碎裂,破片刮伤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可孟夕照对于手上的伤口不管不顾,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刺进了樊勇的胸膛之中。
樊勇手上还拿着酒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双目诧异的看着刺进胸膛中的长剑,“为…什…么?”
孟夕照干净利落的直接将剑拔出,收入刀鞘之内。
原本青衫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如今又被溅落了些许。
“这不叫作命运,你的潜意识一直在操控着你的人生,这只能叫作咎由自取!”
孟夕照立于上方台阶处,左手将腰间玉佩取下,向众人亮去,“奉陛下之命,在此斩杀逆贼!”
下面诸位将校本来当场被一个青衫书生刺死自己的将军,怒不可遏,可是在看到玉佩上面醒目的鎏金大字——渊的时候,立刻纷纷跪拜于地,“吾王威武!吾王威武!……”
正在此刻府外一名传令兵停住快马,翻身而下,急忙跑进内堂,大声呼道:“有王命,众人听旨!”
孟夕照听闻单膝跪下,微微低头,青衫垂落在内堂的地板上,右手的伤口还在不断溢出鲜血,滴滴落下。
其余将校立刻跪下听旨,头都埋的极低,已经贴近了地板上面。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吾王昭曰:谋逆之将樊勇应当问斩,石城新守将不日即到,钦此!”
孟夕照走上前俯身接过旨意,这一次他赌对了!进城之后的一路上,都在揣摩着刘渊的心思。
眼下十万齐军安然归来,他所要的东西想必已经到手,也就没有了顾忌。
可是这一番试探之下,樊勇的谋逆罪已成定局,对于整个齐国边境的安危来讲,这个人都不可能再继续活下去。
于是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孟夕照只身赴宴,当着诸多将校的面,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