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堂之上,一剑斩杀石城守卫将军——樊勇。
孟夕照走到庭院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羽鹰扑棱扑棱翅膀,乖巧的落在了他架起的手臂上,撕下青衫上染血的布条缠在鹰爪上,放飞了出去。
此刻大军就地休息在旷野上,段冈倚靠在一棵大树上,一声鹰鸣划破长空,羽鹰俯冲而下,准确地落在了段冈的肩膀上。
齐国的军用信鹰。
段冈用手轻轻取下缠绕在鹰爪上染血的青色布条,大喝一声:“出发!去石城。”
……
几日之后,远在千里之外的刘渊正在御书房中看书,一个小太监敲了敲门。
“进。”
刘渊随口说道,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那本典籍。
小太监踱着小碎步,轻轻地走到刘渊身边,“陛下,边境传来消息。”
刘渊摆了摆手,让那边的宫女将香焚上,放下书卷,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
“青衫一剑杀将军。”
“哈哈哈哈……”刘渊本来皱起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这小子倒是胆大,自己旨意还没到,竟然就敢私自杀死樊勇。
先斩后奏,揣摩寡人心思,孟夕照啊孟夕照,果然没有看错你。
小太监浑身一哆嗦,显然是被面前突然笑起来的陛下吓了一跳。
刘渊略微沉吟,“研墨。”
大笔一挥在一张淡金色的纸张上写着什么。
半晌写罢,刘渊将毛笔轻轻放在架上,“把这旨意带到石城交给孟夕照。”
“是,陛下英明!”
小太监俯身,头埋的极低,双手颤颤巍巍地拿起桌上旨令,小心翼翼的捧着退了下去。
孟夕照有些疲惫的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缓缓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直到此刻才放松下来。
今天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孟夕照已经趋于麻木了。
你可以去做一切事情,但前提是不会为结果伤悲。一个人的强大,并非看他能做什么,而是看他能承担什么。
孟夕照突然觉得有点落寞,少年情感由不得人来控制,就好像湖面的风一样自由,没来由的沮丧,在这沮丧之中,忽然懂得一些人生的道理。
稚嫩的孟夕照在蜕变,无论是身心还是精神,现在的他绝非当年慌忙逃命的那个文弱书生可比了,他离他的理想,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