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别墅内。
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月光,将室内照亮。
许奂宁扫视一圈,是干净简洁的装修,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也没有看见一个佣人。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许奂宁一个人,安静到走路都能产生回音。
几个角落闪着红色光点,许奂宁在监控死角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到底谁才会成为笼中雀呢?
唐屿处理完事情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云层遮住了皎洁的月,在没有月光照亮的情况下,他在这漆黑的别墅中,依然能行走自如,甚至不需要任何辅助。
唐屿似乎习惯了在黑暗中生存,以至于在推开别墅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楼客厅亮起一盏橘黄色的小灯,微弱的光线仅仅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许奂宁双手环抱着膝盖,蹲坐在沙发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紧闭。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在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看起来可爱极了。
唐屿在看到这一幕的那一瞬间,心中升起一阵暖意,有点飘飘然。
自从五年前离开那间地下室后,无论在任何地方生活都如同炼狱。
他将心练成冷铁,再一点点磨成锋利的刃,只等待复仇的那一刻。
因为再也没人会在漆黑的夜里为他留一盏灯,也再也没人会等他回家。
所以他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习惯了不用借着谁的光也能看清。
家不再是家,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任何光亮。
直到这一刻,坚硬的外壳被温暖的阳光破开,溃不成军。
唐屿换了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生怕吵醒了许奂宁。
他怕许奂宁醒来睁开那双虚伪的眼睛,那种伪装出来的柔情,简直比刀子捅进心脏还要疼。
唐屿在许奂宁身旁紧挨着坐下,感受着他的体温缓缓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竟是一派岁月静好。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坐一会儿,就听见许奂宁小声的说着什么。
唐屿不想听,可空旷的大厅仿佛把声音放大在他耳边。
许奂宁蹙着眉,轻声呢喃到,“不要,好疼。”
他还在睡梦中,语气轻轻的,就像在撒娇一样。
唐屿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每一个字都好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的脑海中全是许奂宁和别人在会场上的亲密举动。
一会儿又变换成许奂宁在别人身下娇喘,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双手无力的推拒着,如同猫儿一样在别的男人胸膛留下几道无关痛痒的红痕。
许奂宁失神的表情与在宴会上被他亲吻后的表情融合。
原来那时对我不抵触,是因为把我想象成别人了吗?
唐屿暴怒的情绪已经达到顶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真的怀疑自己快要疯了,还是已经疯了。
为什么他的情绪总是被许奂宁轻易支配?
许奂宁在睡梦中被唐屿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聚上焦,却看见唐屿黑着一张脸坐在他身旁。
魂都要吓飞了。
本来刚才梦见那天被许母威胁着做手术,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这会儿又看见唐屿这祖宗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许奂宁瞬间清醒,他不知道哪里又惹唐屿不高兴了。
暂时先把疑惑抛一边,在桌上端起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唐屿。
嘘寒问暖道:“你回来啦?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唐屿紧盯着许奂宁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真心。
许奂宁越是这样卑微,唐屿就越是生气。
他这会这样永远是因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