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陈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便不是他长孙冲,也轮不上陈远。
哪怕姑父再欣赏,哪怕将来一朝被封为国公,也轮不上。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父亲说对了,他就是怕长乐不乐意……
长孙无忌喝了口茶,摇头:“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你只要知道,长乐若嫁人,则必入我长孙家。
为父也想提醒你,莫要把这些事情看得太重。
且不说事情未必就如你所想,即便就是,那又如何?
记住,你是男人,是为父的嫡长子,更是我长孙家下一代家主。
你,当以家业为重,而非儿女情长,如若不然,你让为父将来如何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你?”
语气有点重。
这才是长孙无忌真正把人叫回来的目的。
长乐又如何?
长乐就是再好,那也不是你儿女情长,为些许小事去平康坊消愁买醉的理由!
你要记住,你是男人,是我长孙无忌的儿子,是长孙家下一代家主,即便将来长乐真的花落它处,你也给老子振作,少借酒浇愁,寻死觅活。
从小受到的教育,使得长孙冲终究还是清醒过来,面色胀红,满脸愧色:“爹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了,儿子保证,从今往后,断不会再因为这些儿女之事,消沉颓废,让外人看笑话。”
长孙无忌顿首,神色舒缓了许多:“知道就好,去吧,宫里传出消息,你姑母要过来,等这事过去,咱们便准备聘礼,上门提亲。”
“真的吗?”饶是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长孙冲此时还是没忍住。
长孙无忌也笑了:“真的,不出意外,你姑母此次前来,应该也是想把事情早点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说完,忽然又想起来,问道:“酂国公还在长安吧?”
“在,还在准备迎娶安平长公主之事,但是听说,婚后就要外出赴任了。”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也好,这种人,真要留在长安,时间长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显然是对于私底下的一些事情,知之甚祥。
长孙冲有些尴尬:“爹您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去吧,派人去酂国公府走一趟,就说,为父请他过府一叙,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既然有这么回事,那么,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
哪怕只是吓唬吓唬,也好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否则的话,还真的容易让人以为长孙家人蠢,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