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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2 / 3)

丢恶心,江莳年凑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撩开裤腿。”

许是错觉,这四个字,晏希驰说得似有几分艰涩。

江莳年拿下案几上的麒麟灯放在自己脚边,然后依言去撩晏希驰的裤腿。

怎么说呢,就挺卑微的……

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一回事,但心甘情愿在一个男人面前低头却是另一回事。

至少目前为止,江莳年虽然觉得晏希驰长得好看,气质也绝,偶尔看他那张脸都能看迷糊的程度。但内心深处,她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现实世界里,就算曾经照顾瘫痪在床的外公,也无非就是给外公洗洗脸,擦擦手,喂点吃食什么的,再就是推着外公出门晒太阳。

更考验耐心的,譬如扶着外公如厕,洗脚洗澡之类,自然就轮不上她了。

而像眼下这般蹲在地上,以卑躬屈膝的姿态去给一个男人脱鞋去袜,还要撩起裤腿替他敷药这种事——

罢了!

她现在吃人的住人的,今后还得靠他续命,这点小事算什么?就当自己是个护工在伺候病人好了。这么想着,江莳年心理平衡了些,便也放下那点小小的自尊和别扭,以平常心对待。

然而当她撩裤腿撩到一半,还是猝不及防的,被眼中所见吓了一跳。

晏希驰的双腿,底子肌肤苍白,然而其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斑点和脉络扭曲的纹路,那些纹路还是猩黑色的,在灯火的映照下,视觉上极为狰狞。

条件反射的,江莳年“啊”了一声,一屁股朝后面跌去。

人的表情,眼神,甚至是情感,都是可以伪装的,否则电视剧的演员也不会被观众评价演技好坏不是?

但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往往很难骗人。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个反应,多半坏事了。

几乎下一秒,江莳年便听到头顶传来晏希驰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森凛,寒凉,令人不寒而栗。

他说:“滚出去。”

轻飘飘的语气,伴随着他周身散发的阴郁气息,排山倒海般压向江莳年。

那一刻,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滚出去”这三个字,从未有人对江莳年说过,别说一个纸片人或是陌生男人了,哪怕是亲生父母在气头上对你说滚,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但她又怎么能真滚呢?

江莳年不知晏希驰为何反应这么大,但也大概猜到一个身体残缺的男人,内心多少比常人敏感。她被吓了一跳不过是条件反射,但落在对方眼中,指不定就被曲解成了其他意思?

否则他怎么会突然生气呢?

于是江莳年依言滚出寝殿之后,很快又折了回去。不仅如此,她还在外面给自己找了个小板凳。

基于一种直觉,江莳年觉得她要真滚了,今后的攻略之路可能会走得格外艰难,搞不好就直接走不通了,所以她又回去了。

就这么短短不足半分钟的时间,江莳年去而复返,却不知晏希驰经历着怎样的心路历程。

窗外月明风清,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泻在他肩头。

江莳年见他静静坐在轮椅上,微微低垂着头,仿佛一尊沉默的山岳,不声不响的,指节扣着轮椅,很用力,却是个些许无措的姿势。

就好像一个故意发脾气的小孩,以为人会哄他,结果人直接走了,就剩他一个人在那里。

分明看不清表情,但那一刻江莳年就是觉得,晏希驰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暗夜中即将枯萎的花朵,在固执着不肯凋零。

察觉到她回来了,他抬眸。

四目相撞时,那双空寂的眸子里似有暗火浇烧。

“不是滚了,又回来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江莳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新蹲下去,摆好小凳子,坐下来,然后在晏希驰隐隐抗拒和抵触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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