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霏烟一路跟在李慎身后,双目流连于绿波荡漾的护城河水之中,李慎却是目不斜视,背着手径直走进一家酒楼,往桌前一坐。
“这位客官……”
“上酒!顺带给我推荐几道招牌菜!”李慎不由分说道。
店内小二连忙敬上茶水,“哎呀,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打烊,门口贴着告示呢。”
“大白天的,怎么就不做生意了?莫不是欺负我这个外乡人?”李慎捻着杯沿,目光锐利。
“不不不,不是我们不做外乡人的生意,客官有所不知,原本给我们聚贤楼送货的那几家农户家里遭了灾,眼下货源断了,新的供货农户又没联系好,所以只得暂时歇业几天。”
那小二手脚灵活,一面解释一面往酒盅里倒酒,“咱过几天就开张了,公子可以改日再来,到时候定会送上聚贤楼招牌的酱香烤鸭作为赔偿。”
“送货的农户家里遭灾?天灾还是人祸?”李慎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打量着酒馆的陈设布置。
店内装潢复古,陈设老旧,并未见多少现代化设备,墙上贴着明晃晃的告示:仿生人与强化人不得入内。
店小二见来者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说话口音又不像本地人,只以为这是两个初到此地的外乡人打听八卦,便干脆将抹布往肩上一甩
,拿出评书人开腔的气势,向俩人解释起来。
“岂有此理,竟还有这种事!那农户为何不报官呢?”李慎听得入戏,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装得倒是有那么几分出神入化。
叶霏烟只得低头喝茶,以此掩盖笑意。
“这事说来话长,涉及成都县和邻县华阳的矛盾纠纷,要一级一级上报,一来二去,事情便拖沓起来。”小二眉飞色舞地说道,“客官您有所不知,华阳县全程城封闭,那县令可凶悍了,大都督李攀也奈何不了他,这鸭子到了他辖区内,那只能是有去无回啊!”
“原来如此。”李慎若有所悟,站起身,“走了,你家的酒不错,下次定会再来。”
叶霏烟付了酒钱,转身跟着李慎一道出门去了。
“看来李攀并未完全掌控益州局势。”李慎双手负于身后,一面走一面说道。
叶霏烟一手按着腰间的配枪,另一手捏着刚买的一串糖油果子。
“大王是想替那农户‘摆平’此事么?这鸭子又不通人性,他家的鸭子跑到江对面去,被邻县的人抓去煮了……好像也怨不得谁吧?”
“你今天早上煮的那鸭子,该不会是江对面游过来的家鸭吧?当心邻县的农户来闹事。”
叶霏烟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细细思量了一下,沉声道,“不会吧……”
“三千人,不是小数目,物资很快就会用完,需得尽快进城把人安顿了。”李慎像是自语一般说道,“要在李攀眼皮底下藏人,着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华阳百姓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华阳县令至今不服李攀这自封的大都督,我看可以从中斡旋。”叶霏烟笑道。
李慎半眯起眼,遥望天际,陷入沉思。
华阳县内,大雨方歇,天空阴沉。
大量的车辆与行人聚集于城门口,看守城门的士兵皆被这阵仗所惊吓,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向上级通报。
“怎么了,为何停车?”
一面目俊朗的公子哥掀开窗帘,见官道上车辆如蚁群般向外涌动,忙不迭地命司机掉头。
“李明府,咱们这儿掉不了头呀。”
“哎,我就在这儿下吧!”
不等司机阻止,那白衣公子已经打开了车门。
枪声炸响,城门口尖叫四起,人群互相推搡起来,眼看那白衣公子就要被掀翻在地,一穿黑色作战服的身影突然自屋顶上掠出来,飞身过去一把拉起了那公子,将人拎至了一卖茶叶的铺子前。
公子安全落地,理了理衣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