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沙门天教徒用陨金换取武器，然后将武器对准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无辜百姓。这一切在叶霏烟看来似曾相识。
她皱眉道：“沙陀虎怎么会和毗沙门天教徒合作？”
“修罗大部分时候只看佣金，不在乎金主是什么人。”李星鸿道，“沙陀虎这样的人，只能活在战场上。”
“对于那台机甲‘湿婆’，你有什么头绪吗？”叶霏烟问道。
李星鸿正色道：“先前在象城见到它时，我便有一种直觉。它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仿生人全部失控，和朱雀号上发生的暴乱如出一辙……湿婆那样的机甲，在大唐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台，它是远程操控的无人机甲。”
叶霏烟想起了星云所说的那台超级智械，忽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仿生人失控的行为是受到那台机甲的操控者指引的！”
“谁？”李星鸿疑惑道。
“那台能够绕开阿赖耶识防备的超级智械！史上第一台完成自我进化的智械，星云称之为智械中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
“它的第一次现身是在南诏……毗沙门天正是起源于南诏。”李星鸿沉吟道，“是我疏漏了这一点，毗沙门天教徒口中的‘吠陀’，或许就是你所说的这台超级智械。”
叶霏烟感到有些惭愧，她一直轻视了毗沙门天。
“它是没有实体的幽灵，能去往任何地方。我总是觉
得，它一直在我们身边，随时盯着你我。”叶霏烟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长安医馆遇到的那名突然失控的仿生人家丁吗？”
李星鸿锁紧了眉，神色愈发凝重。不止是在医馆，还有朱雀号、靖王府、象城的街头，盯上他的不是什么无名的怪物，就是这台超级智械。
他立马意识到，在他潜入天牢刺杀那名毗沙门天教徒时黑了监控的，也是这台智械。
犬吠声将叶霏烟的思绪拉扯了回来，一名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好奇地打量着她和李星鸿。
叶霏烟将当地百姓送给她的苹果递了出去，对他笑了一下。
“我能摸一摸它吗？”少年指着李星鸿的机甲道。
李星鸿推了一把操纵杆，让机甲跪了下来，伸手示意那少年爬上来。
叶霏烟忽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照夜白”的时候，她已经许久未见到那纯白的“告死天使”了。
“你把‘照夜白’丢在哪儿了？”她笑眼看向李星鸿。
“在月轮委托熟人花了大价钱进行检修，配备新武器的计划又搁置了。”李星鸿道，“得想办法找个赚钱的活。”
“等尉迟烽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敲上他一笔。”叶霏烟坏笑道。
少年坐在机甲的肩上，远眺着天际落霞，眼中微光浮动。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支皱巴巴的雏菊，将它插在了机甲进排气口上方的凹槽处，
随即轻轻一跃，身体顺着腿甲滑落，落到了地上，动作顺畅无比。
他跑出了几步，转身挥了挥手，神色中带着欣喜与羞涩。
“让我也感受一下。”叶霏烟道。
李星鸿托举起叶霏烟，将她放置到机甲肩上，载着她穿过大片的田野，往香巴拉城内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
叶霏烟将那朵雏菊高举起来，晚风吹散了花叶，悠悠转转地飘向天空。霞光将每一朵云都染成了橘粉色，归雁的叫声自云间传来。
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晚霞。
夜幕时分，长安城传来消息，吐蕃王子索朗将于重阳日迎娶婉玉公主。
叶霏烟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要娶谁？”
“岂有此理！又是索朗！”杨雪钊的情绪起伏更为激烈，拍桌而起，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叶霏烟看向他，又看向李星鸿。这消息是李星鸿第一个从尉迟烽那里得知的，比长安的诏书来得更快。
“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