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溶月环抱着双臂,立在一旁看戏,不忘对着李星鸿冷嘲热讽:“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柴靖的未婚妻?那你见死不救,是为了夺人所爱吗?”
叶霏烟心中一凛,转身看向那女子,又看向李星鸿,“什么意思?李星鸿?”
她支撑着双腿立在原地,双目紧盯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见他凝眉不语,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那天你驾驶照夜白袭击长安,不是有机会赶至蓬莱天宫嘛……”萧溶月注视着李星鸿,视线如同厉鞭,“柴靖这叛徒纵然该死,你也不念他昔日待你的情分了?”
叶霏烟紧拧着眉,冷意寒彻全身。
“我的确有时间赶回到天宫,但你派人刺杀柴靖,这根本不在计划里!”李星鸿冷声道,“萧溶月,你和萧长河故意支开了我。”
叶霏烟定了定神,逐渐恢复了理智。她和萧溶月素未谋面,自然没道理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本就只想要一个李星鸿亲自说出口的解释,她相信李星鸿会给予她答案。
“我愿意相信李星鸿所言,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她沉声道,“但你杀了柴大哥,就别指望我会给你好脸色了。你走吧,他日相见,我定不会让路!”
萧溶月忍不住大笑几声,剜了李星鸿一眼,转身消失在了门外。
屋内的气氛降到了零点。
叶霏
烟觉得有些尴尬,一抬眼,恰好接住了李星鸿沉重的眼神,勉强维持的理性顿时蒸发,转身便要逃离这令人惶恐不安的牢笼。
“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和我阿父一起回高昌。”
“嗯,走好……”叶霏烟局促地交握着双手。
“靖哥的事……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的婚姻和人生。”李星鸿压抑着声音道。
“不,你搞错了,李星鸿。”叶霏烟道。
柴靖于她来说,乃是重要的救命恩人,李星鸿同样也是她的恩人。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她并非过去的那个“叶霏烟”,也根本没有体会到对柴靖的爱意。
尽管初来乍到时她有过迷茫动摇的境遇,也曾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但一味沉浸于过去并非她的作风。上帝在她出生时给了她不完美的家庭,却又同时赋予了她坚定和执着的心,这是她这二十余年来最为满意的馈赠。
李星鸿的眼神中溢满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愧疚和落寞,她注视着那副眸子,情不自禁抬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来说就是奇幻的开始。”
她无法拒绝现在这样的人生,也从不后悔遇到李星鸿。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都掌控在她自己手中。
“我和柴大哥的婚约仅是口头之约,他没有给我叶家下婚书。”她慎重道
,“我有权力选择我的人生,让一切重新开始。”
李星鸿握住了她的手,五指逐渐紧扣。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点亮了他的眸子。
她安静地注视着那双眼眸,触摸着他的皮肤,以拇指轻抚着他的鼻尖。
“让我确认一下,这是现实。”李星鸿侧过脸凑近了些许,低声道。
薄雾笼罩的清晨将一天重置,叶霏烟在婉转的鸟语声中醒来,回想起了昨日傍晚被夕阳余晖包裹的那个吻。
她带着道不明的情绪,盲从地接受了李星鸿赤裸的企图。
地铁站内,广播声响起,人潮开始涌动。叶霏烟将行李箱抬进列车,有人在她身后帮忙扶了一把。
“谢谢。”她抬眼道,“源宗介?”
没想到太子太傅源博良的弟弟,竟然会选择乘坐平民的交通工具,这令她有些惊讶。
“没有和他一起来吗?真意外。”
“和谁?”
叶霏烟有些苦恼,源宗介的母语习惯使得他说的唐语总是让人感到晦涩暧昧。
“机甲学院新来的插班生。”源宗介道。
“插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