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前那些手绢来说,这批的绣品更像是嫁衣一样精致,上面都是些繁杂稀有的样式。
村里不少人看完后不禁惊叹,原本她们觉得自己学习的已经算是不错了,可看完谭父绣的,才彻底明白了什么是大师。
何嫂子办事利落,她在村里收了一批绣好的手绢,拿给了谭父。
“你就按照你的标准来,合适的你留下,不合适的你直接剔除出来。”
在何嫂子看来,不管什么做什么,都得符合规矩才成。
而这些手绢选择的标准,就在于谭父的判断。
谭父倒也没客气,他把收集在筐子里的手绢分成了三摊。
“这些是没有问题的手绢,可以直接留下。”
“这部分手绢问题小,修改调整下就成,像这条手绢,她线头没有收紧,将来在使用的过程中,线头会跑出来,导致使用寿命减少;这条手绢是图案比例不对称,应该在上面再加些修饰……”
“至于这部分手绢,问题就比较严重,像这条上面的线头,本身缝制的方式不对,不仅容易开线,还容易起疙瘩,用起来也不舒服;这条手绢的针法完全不对,没有按照我教的来绣;这条倒是
按照我教的针脚来绣,但是线条比例稀疏紧密,下针的地方没有掌握好。”
何嫂子在旁边认认真真记录着,“好,我这就把剩下两部分给她们返回去。”
“那我先给你结这部分没问题手绢的钱。”
何嫂子笑道,“这还没开张,就给我们结算手绢的费用啦?”
谭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按照符合标准的手绢数给何嫂子结算了账目。
这是阮岚千叮万嘱,好的才付钱,那些不好的,哪怕有微瑕疵的咱们都不要,以后店铺开起来了,你没时间给她们去调整修改,咱们一定要从第一次就买最合适的才成。
谭父虽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考虑到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也就这么办了。
果然,何嫂子在公社操场上分手绢跟钱的时候,不少人就很不乐意。
“这算什么,他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那条手绢我可是绣了半个月,哪里不行,我就觉得线头很行!”
“是嘛,我觉得我绣的花也好看,万一有城里人跟我一样,挺喜欢的呢?”
何嫂子懒得跟他们废话,“说白了,人家谭老三就是客户,人家没瞧上你们的,你们呢要改,要么
就别吭声,人家不爱要!”
“那我可是绣了半个多月呢,他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我半个月的时间呢!”
何嫂子好笑道,“你半个月的时间管我们什么事,人家谭老三还没跟你算手绢跟绢线的钱呢,你都给人家绣坏了!”
手绢被打回去的妇人们立刻不吭声。
说起来,她们当初学习是拿着家里的烂布,要是没有,就直接用了谭老三的东西。
这次的绣手绢,基本上也都是谭老三准备的材料,做人哪有便宜占尽的?
何嫂子当着众人的面把要求又说了一遍,“手绢的选取标准就是谭老三他觉得合适不合适,合适了付钱,不合适你们要么改,要么就拿走没钱赚!”
“这么简单赚钱的活计你们都不用心,出了问题不知道悔改,还在那边斤斤计较,你们就别参与进来!”
何嫂子说的直白,可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道理。
乡下人哪有什么机会赚钱,大部分时间都在务农。
尤其是女性,基本上都是找养孩子,给家里务农的男人做饭。
做了婆婆的还好,有了掌家权,能管的上钱,做小媳妇儿的根本就摸不到钱。
现在
只要做女工,做做刺绣,就能够赚到钱,这么好的事情,谁不乐意。
那个女人手里不想存点钱来傍身,这么好的机会,只要在做家务闲余时间就能够去做的事情,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