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时湉猝不及防有些愠怒。说来也奇怪,这火气来得莫名,那人也没说个啥,可她就是觉得刺耳的很。
时湉木着脸,抬眼望去,微微一愣。
那人剑眉星目,红唇微抿,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平添一丝魅惑,墨色窄袖锦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哪怕是狼狈了些,也犹如皎皎明月。
奈何眼眸深邃不见底,透着股狠劲儿,画风突然就变了个味儿。
“小姐。”
琥珀暗自腹诽,之前不知是怎的了,小姐一见小侯爷便走不动道,对他可谓是魂牵梦萦,简直魔怔了!
想到这儿,琥珀郁闷的耷拉着脑袋,瞅了沈璃书一眼,不得不说,颜好家世好,确是一大神器。
可两人若要长久时,两情相悦方为正解。奈何沈小侯爷早已言明,少年壮志不睦,何谈儿女情长。
这于小姐而言,不异于晴天霹雳,即便如此,小姐仍心怀希冀,终有一天,小侯爷会瞧见她的好。
莫说意竹了,就连琥珀也看出来了,这不过是托词。简单来说,就是沈璃书没瞧上她,偏偏时筱筱执迷不悟,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小姐垂青,沈某有愧。”沈璃书神色寂寥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唯恐耽误小姐,故在此,祝小姐早日觅得良人。”
惊叹美色的时湉,一听这话,微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沈小侯爷,是吧。”
“时小姐.......”
“打住,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时湉懒散的打断,啧啧几声,“我可有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未曾,沈某........”
“即是如此,小侯爷唱的这出戏,未免过了些,”时湉微阖双眸,不紧不慢的挑着火,“污了姑娘家的名声,小侯爷轻飘飘的几句话,便了了?天底下,可没这么简单的事。”
听至此,沈璃书眸光闪烁,掩饰似的笑了声,“时小姐言重,沈某绝无此意。”
时湉撇撇嘴,继续说道,“是不愿,还是不敢?”
顿了顿,“沈小侯爷,这般模凌两可的话,可别再说了,让旁人听见,怕是会误会的。”
“时小姐多虑。”沈璃书像是没听出话中深意,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讥讽,看得意竹和琥珀是一愣一愣的,天知道她们有多开心,迷途知返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安平可不这么想,觉得时湉是在明晃晃的打小侯爷,打定国公府的脸。
“时小姐,你........”
“安平。”沈璃书打断安平的话,深邃的眼眸打量着时湉,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时小姐,妙语连珠,沈某好生佩服。”
“小侯爷,”意竹见势不对,上前挡住打量的目光,颔着首,“早些换身衣裳,免得寒气入体。若伤了小侯爷的身子,那便是大罪过了。”
沈璃书眼底极快的闪过异色,“既如此,沈某告辞。”
话音未落,沈璃书转身离去,安平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就走了?
时湉瞧着他的背影,蹙着眉,好好一美人,生了副九曲十八弯的心肠,真是可惜了。
下一秒,两束灼热的目光钉在时湉的身上,她小脸儿微僵,哀嚎着,这梦咋还不醒呢?
以前有过这种现象吗?还有之前,溺水的窒息,哇靠,真实的吓人。
想到这儿,时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照理说,哪怕她睡得再死,小命都快没了,也该醒了吧。
叨咕老半天,时湉猛地转过身,略猥琐的搓着手,“那啥,考考你们啊。我的名字是?”
“..............”
意竹用关爱智障人士的眼神儿看着时湉,琥珀歪着头,不明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时筱筱。”
“刚才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