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提着牡丹灯,拉着二娘各种兴奋。
秦墨看了一眼那些人,似乎没有熟面孔,顿时也就放心了。
那一天在应天府衙门外,他破口大骂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没中举的。谁中举了没事闹云中静坐,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眼看着那群学子与自己擦肩而过,秦墨顿时放下心来,开始专心打量四周有没有小吃摊。
即使没走多久,但是逛得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下意识就会变得又累又饿。
正当他四处转头寻找时,忽的听见问秋的训斥声。
“你这学子好生无礼,看灯就看灯,问我家小姐做甚?”
秦墨寻常望去,不远处的灯谜摊子前,那群走过去的南直隶考生正停在了了二娘与问秋身旁。
说不上无礼,有礼貌,但是不多。
只见有人开口调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只是问个姓名又如何了?”
一旁人跟着起哄,纷纷说道。
“你这小丫鬟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他可是南直隶乡试经魁,将来中个进士易如反掌。”
“就是,以南直隶的乡试难度,谢公子入个进士想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们这些书生好厚的脸皮,不过是中了经魁,说出来好像是中了解元似的。”问秋言辞犀利,态度更是强横。
“管你们什么经魁还是花魁,快快走开,不要惊吓我们家小姐,否则要你们好看!”
谢公子?秦墨听着有些耳熟,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这丫的名字?
一时间想不起来,秦墨也懒得去想了。
南直隶的一群学子倒是没有被吓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问秋的模样不停的笑,说道。
“你这丫鬟好大的口气,莫非京城是你家的?”
“好笑,实在是好笑。”
“这京城向来是迎学子,第一次赶人走的。”
“对啊,你还没问问你家小姐愿不愿意呢?在这上元佳节,休要怪我们唐突。”
“我家小姐可是南京城......”问秋正要报王继的名号,忽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诸位是南直隶的学子?今日一见真是幸会。”秦墨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高声说道。
几人转身,疑惑的看着秦墨,当中两人只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有些眼熟。
“阁下是?”被拍了肩膀的那名学子拱手问道。
秦墨亦是拱手回礼,笑道:“诸位同年,在下也是南直隶举子,江宁人氏秦墨。”
“秦墨?”
一听到这名字,当中几人脸色顿时就不自然了。特别是那谢公子,脸色黑的就像是吞了一口炭似的。
“我们走!”谢公子脸色不善,拂袖说道。
话音落下,那群南直隶的学子哗啦啦的全走了,有几个外地的学子特地回头看了几眼秦墨,一头雾水的模样。
似乎在问,那人谁啊。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何况是弱不禁风的举子们。秦墨在南京城凶名赫赫,别人多少顾着点颜面,活阎王是真的会动手的。
班房传说,画舫一战成名,谁没事在重大考试前招惹这蛮子。
“公子,他们怎么一听你名号就跑了?你在南直隶做过匪吗?”
秦墨:“......”
南直隶的学子不过是个小插曲,灯会还在继续,二娘的心情似乎也没有被影响。
秦墨打了一晚上的哈欠,最后坐在马车上更是直接睡着了。
二娘与问秋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夹杂在马车流里,等待着五更天城门大开。四面都是马车,两人倒是很难像秦墨那样没心没肺睡着。
问秋摆弄着猜灯谜赢来的彩头,她其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待在二娘身边。
玩着玩着,问秋忽的掀开马车侧边的帘子往外伸出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