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周氏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家男人喊道。
“我没疯,你当我想吗?”秦有民在床头吊着一条病腿,偏执的偏过头去,咕哝着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难不成想让老四继承家主之位?”
“说什么浑话!”周氏轻轻的打了一下秦有民,又是惹得秦有民一阵倒吸凉气。
“人家把你腿打断了,你还在这向着他说话。”
闻言,秦有民脸色不由晦暗起来,叹气道。
“那能怎么办?现在那畜生手眼通天,心狠手辣的,我是不愿再招惹他了。”
“况且,他说的在理。即使我没断这条腿,迟早也会别四房被整垮,四房那心眼子比筛子的孔都多。”
桌边油灯晃动,周氏沉思了一会,忽的小声骂道。
“我怎么嫁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你这话说的。”秦有民顿时吹胡子瞪眼道,“四弟也没见得比我好哪里去,不全靠他儿子在老爷子面前讨喜吗?”
“也不见得你生的几个儿子有本事,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主,怎么就我没出息了?”
“子不教父之过,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周氏顶嘴道。
“那还是你生的呢!与我何干?”秦有民一脸的不服气,瞪着周氏道,“我倒是想教,你不都护着吗?”
“啐!什么叫都是我生的?”周氏也来气了,“你在我肚皮上使劲的时候,也没见你不乐意啊?”
“怎么,现在你又硬气了?也从没见你撑过一口茶的功夫,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轱辘嘴硬了。”
秦有民被周氏说的面红耳赤,气得呼哧呼哧说不出话来,闷闷道。
“怎么说到这茬上来了,不是在说那小畜生吗?”
“既是要将其迎回来,你就别小畜生小畜生的挂在嘴边了,那是你侄子。”周氏教训道。
“要是哪天说漏了嘴,又被打断一条腿,我看你啊,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我不说就是了。”秦有民向来说不过周氏,只能改口道,“这会试还有半月多就要开始了,等他考上了我再提。”
“老爷子那边什么态度?”周氏问道,“上次不是松口了吗?”
“松什么口,那是等秦墨来认错,可最后等来了京城十八家的成五。”秦有民说道,“你猜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
“说不要白日做梦,老实一点。”
“这成五什么来路啊?”周氏皱眉说道,“这京城又不是他们说了算。”
“若是有权有势自然不用顾忌他们,但是我们秦家在京城根基薄,有些忌讳还是不犯比较好。”
“我看你还是明天趁着上元节,私下跟老爷子提一嘴。”周氏说道,“锦上添花不如火中送碳。”
“提一嘴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挨一顿训就是了。真等着他会试出结果,怕是又要被说心不诚。”
“嗯,也行,明天我去说一声。”秦有民记下了,忽的见周氏目光在自己腿上瞄来瞄去,不由汗毛倒立。
“我腿断了!”他重申道。
“知道,看你这德行!”周氏埋怨了一句,“明天我让厨房给你煲鸡汤,等你腿好些了,有你好看的。”
书中没有可口饭菜,秦墨最终还是屈服在问秋的厨艺之下,答应上元节去了看灯。
至于秦墨的学业,似乎没人担心,毕竟正主太闲了。一天天的晃悠,没人能记得秦墨还要参加会试。
得,秦大公子都不急,自己还急什么啊。
至上元佳节,京城夜如白昼。
家家户户提灯夜行,过百座桥,行千条路,看万盏花灯。
华美花灯盈市,其中长安东大街最为华盛。灯火如龙,火树银花,舞龙舞狮者多如牛毛。
在这个时候也是小摊小贩们最赚钱的时候,恐怖的人流量带来的经济效应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