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春园,江连苏偷偷摸摸将人又抱到自己屋中。到地方累的双腿不自觉打着哆嗦,汗如雨下。
将油灯点亮,屋内是家徒四壁,就一张床,一口冷灶,中间一张没有凳子孤零零的瘸腿桌子。
为了省油钱,江连苏将油灯芯捻的短短的。
油灯忽闪着小火苗,发出昏黄的光线,照着寒酸的被褥和随处可见的布丁。
突然惊觉这陌生男子的长相好生奇怪,之前天黑没看清。
穿着也奇怪,衣服不是衣服裤子不是裤子,连头发都粘连在一起,倒好像落汤鸡一般。
仔细观察那人长相,下颌角利落分明,鼻子高挺,细长的凤眼再搭配着高高的眉骨…
这…这是捡来个什么品种的人?
江连苏托腮思索一阵,不管了,有钱赚就好!县里又不是没有经商的异族人。
把男子臭烘烘衣服扒了,又打水来擦了擦,最后把人放到床上。
想把衣服扔了,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衣服穿呢,扔了衣服,这男的醒过来不得光腚?干脆泡在了木盆里。
男子依旧处在昏迷之中,赤裸的上身在油灯的映射下发出好看又暧昧的色彩。
果然不是普通人,看那一身腱子肉的…
江连苏这才注意到,那男子身上好多疤痕,个个触目惊心。
不由得挥舞着爪子呆住了,“乖乖嘞”,自己这是弄了什么人回家啊…
有钱的不一定是好人,也有可能是盗贼或者打劫的土匪。
江连苏坐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黑吃黑也说不定。”
不管你是什么,反正你是小爷的摇钱树。
若不是真的穷疯了也不至于这么铤而走险。
安全起见,江连苏去马厩拿了一条绳子,将人捆了。
又请了栏子里的医生大牛来,虽然冒险,但江连苏费这么大劲将人救回来,也不能死了。
好在这大牛是个瞎子,虽叫大牛,却是个女人。只不过生的五大三粗又颇具爷们儿气息,俩人都貌丑便惺惺相惜起来。
早饭都没吃就被江连苏拉了回屋,要替他路边捡来的“大娘”医治。
到了屋,大牛坐在床边替男子诊脉,越诊眉头越皱。
江连苏看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怎么了,大牛,这人伤的很重吗?”
大牛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迷之微笑:“你这相好的,就是呛到水又疲劳过度晕倒了,给他吃点好的补补多多休息即可。”
江连苏没说话,心想这诊脉可真他妈牛,果然能辨男女,还好自己这十几年生病都熬过来了。
伸手拿着大牛的手放到了男子的胸肌上,大牛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
沉默良久:“女的??”
“不然呢?”
大牛面色凝重就要再诊脉。
被江连苏推了出去:“你肯定是早饭没吃饿晕了,快些吃了饭去!”
关上了门,江连苏到床边看那男子,心情愉悦。
“嘿嘿,没啥大病,正好省了买药钱。”
之前被江连苏戳的那两下还需要包扎,一会儿再去大牛那里讨两副膏药就行了。
管你是什么,若是江洋大盗,就绑了见官,有赏钱。若是正经人家,我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有报酬。
就是不知这男子何时能醒,听大牛说多吃点好吃的。
可是江连苏浑身上下,就剩下老魏给的半块银子,白麻黄麻也在拖拽男子的时候弄丢了。
以后就让他赔偿,唉,就当回报之前的付出吧……
摸出了那半块银子,去街边买几个包子油条去。
未曾想,一路上街道上竟出现了好多身着官服手拿武器的卫兵巡逻,和之前城中保安队二流子的吊儿郎当模样可谓是天差地别。
江连苏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儿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