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有官兵追来,宋濂不敢逗留,载着白英一路飞奔回京。
白英隐隐不安。
“濂弟弟,你杀的那人,是赵祀儿子,按理算是皇上孙子,万一皇上怪罪……”
白英记起宋濂的掌纹,有一处牢狱之灾,快要来了。
宋濂满不在乎,“不用怕,赵祀是庶民,他儿子也是庶民。是他们有错在先,皇上也不能包庇!”
话说这么说,赵膺却不是这么想。
两人才回裴府报平安,翌日官兵便进府捉拿宋濂,说他杀了十几条人命,押进刑部候审。
白英知道赵膺心胸狭窄,这是为了禾肃报私仇。赶忙进宫找太后。
杨丽听了原由,不是很理解。
“你的血为什么能做药引?”
白英将当年赵祀谋害少女取血的事一一讲述给杨丽听。
杨丽听了直喊阿弥陀佛,心下了然。禾肃这是要步赵祀的老路啊!
白英补充:“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是我。这种邪术,通常与五行阴阳有关,可能我的生辰年岁相符,裴叔叔又与他们有仇,才会找准我。”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怎么会出现这种令人作呕的事!”
杨丽踹胸顿足,实在恨铁不成钢。
“白英,你不用怕,哀家这就去找皇上,替濂儿做主!”
那等丧尽良心的人,死了是为民除害,敢降她濂儿的罪,就是和她过不去!
杨丽已是八十高龄,一头白发,步履蹒跚。在白英和贴身嬷嬷的搀扶下,坚持走到了御书房。
这可吓坏了赵膺,忍着头痛出来迎接。
“母后,您怎么来了?你腿脚不便,有事唤儿臣过去就是。”
杨丽斜眼睨他,自顾自地进屋,冷哼道:“哀家可不敢劳烦皇帝。哀家还想多活几年呢!”
赵膺瞧见白英,心下明白她们来的目的,面上赔礼:“母后您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呢?儿臣哪里做的不到位您说就是。”
杨丽也不拐弯抹角,坐下直接问:“你是不是把哀家的义孙关起来了?”
“儿臣刚想找你说这件事。”
赵膺亲自奉茶,深深叹了口气,左右为难,“儿臣知道您器重裴濂,可他小小年纪就杀大肆杀戮,杀的还是祀儿的孩子,朕不能包庇啊!”
“那你说说,濂儿为什么杀肃儿?”杨丽追问,一针见血。
赵膺铁青了脸色,不知如何作答。其中原委,他很清楚,就是太清楚,才不敢说。
“白英,你来说。”
白英闻言跪地,将禾肃的阴谋一五一十说出。
赵膺确只入心一句,“祀儿病重?”
白英如实回:“民女是从禾肃口中得知,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赵膺头疼的厉害,五十几的面容,看着竟比太后还要差。
“母后,儿臣头痛病犯了,需要休息,您暂且请回,儿臣稍后向您问安。”
杨丽摆摆手起身,失望的摇头叹气,“皇帝,哀家说句是实话,你别不高兴听。祀儿病重,不好好医治,反信歪门邪术,残害无辜,不知收敛。
你当初将他们贬为庶民,未能让他们收敛身心,反而变本加厉,欺负到裴府头上。你别忘了,裴将军夫妇还在边关,替你保卫国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