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也说:“对!你们就去寨子,那里现在最安全。走,我护送你们出城。”
赵明担心有人玩阴的,将裴府家眷一直送到白雾山下才放心。
宋苓原本不想去的,无奈老夫人主意已定,只好跟去。
……
刑部最深处的两处牢房,天窗投射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潮湿的牢狱。
裴朗与白薇并排靠着看不清什么颜色的墙,不声不响。
“你何苦呢,直接走了多好。”
裴朗出声,语气满是无奈。
白薇低头理着皱巴巴的囚衣,轻描淡写说:“走得了么?对方算准了将我们一网打尽。我回白家寨,只会连累寨子兄弟。”
“是我牵连你了。”
他早在决定揭穿赵祀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没想到比想象的来的还要快。
“放心,只要你咬定与我没关系,白家就不会有事。”
“我本来就与你无关。说我白家寨与你有私,倒不如说你裴家惦记我白家寨的山头,坑蒙拐骗,死缠烂打,搞阴谋论!”
裴朗低低地笑了,“是了,都是我算计的。”
白薇心头一悸,预感他要说什么话,忙环顾四周,小声制止,“裴朗,你别胡说八道。”
裴朗自顾自说:“我的确与燕王合谋,意欲通过你,瓦解白家寨。你是受害者,一直都是。这是我最后一件欺骗你的事!”
白薇不想听这些。当她记起狼泉小屋那夜,就知道被人下套。裴朗刚好的出现,就是鱼饵本身。
良飞没有占据裴朗身体之前,裴朗的确是个与赵祀惺惺相惜的知己,他们合谋,没什么奇怪。
唯一不通的点,既然裴朗是要故意与白薇制造邂逅,为什么会身重剧毒,毒发身亡?
如果不是他们这对亡命人魂穿,原先的白薇和裴朗也就全丧命了。
白薇缓慢的走向裴朗,浑身的气压极低。
“你过来!”
裴朗靠近,白薇伸手拉住他,将他扯在了铁栏杆上。
“你混蛋!”她大声宣泄,像是要撕碎了他。
随机恶狠狠的贴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那晚你中的毒,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追杀?”
裴朗蠕动嘴唇:“后者。”
白薇明白了,有人截胡,真的想杀裴朗,要裴家绝后!
“朝廷没一个好东西!”
白薇推攘裴朗,甩起手上的铁链砸他。
“喂喂喂!安静点!”
狱卒走近敲门警告,“这里是牢房,不是你家后院,吵什么吵!”
白薇这才拢了碎发,坐回床板。
牢房发生的一切,很快传进赵膺耳朵里。
赵膺狐疑,“裴朗当真这么说?”
探子回:“是,裴将军亲口说的,白薇为此与他动了手。”
“这么说,他们的确不对付?”
赵膺有些不信。
白薇在裴府待了大半年,难道一直没妥协?
探子回:“属下查过。白薇甘居裴府,是裴将军许诺,保她白家寨平安。给出的条件是为裴老夫人医治旧疾。两人互不待见,同院不同房,且经常闹矛盾。”
“但裴将军实际所谋,是与燕……私下合计,伺机控制白薇,以掌控、摧毁白家寨。”
“等等!”
赵膺察觉哪里不对。
“裴朗既然起初是与燕王合计拿下白家寨,为何从边关回来后,会偏向白家?”
探子道:“这个……恐怕只有裴将军与燕……知道。”
赵膺扶额,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罢了,你先去盯着。”
毕竟时隔多年,裴朗从寂寂无名的贵公子,变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当初的小手段,他怕是心气高了看不上,与燕王闹掰了。
一想到赵祀,赵膺的头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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