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大理寺压严屈和进殿,皇上甩出一摞铁证,短短半年时间,在金銮殿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以为的两名得力大臣,成为阶下囚。
偏偏铁证如山。
皇上仿佛老了十几岁,他撑着脑袋,像是之前问满相方那样问了一句严屈和,“你还有什么话说。”
地上散着的证据一张张,一幕幕,严屈和低下头,“罪臣认罪。”
朝堂上一片静默。
就在皇上定罪之时,金銮殿外传来击鼓鸣冤的女子声音,在这个紧要关头,每一个小事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太监捧着拂尘一路小跑,“皇上,是前太傅满相方发妻,那个死于火海的岳夫人,她……”
太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严屈和,“她也是严大人当初诬陷的岳盐使之女。”
严屈和头磕在地上,后背挺直,不言不语,听说和这个案子有关,皇上大手一挥,“宣。”
岳珊一身缟素白衣,怀里揣着父亲的灵位,刚入殿便三百九叩朝着皇位走过去。
“臣妇岳珊,叩见皇上,求皇上为冤死的家父做主。”
岳珊的声音声声泣血。
皇上松了松眉眼,拢住身上吓人的气息,“岳夫人请起,关于岳盐使的冤屈,朕已命大理寺查清楚,严屈和欺上瞒下,勾结官员,其罪当诛!”
严屈和紧绷的身子晃了晃,却没开口。
岳珊并未起身,她跪在严屈和前边半步远的距离,“臣妇今日要告的,除了严屈和,还有当朝丞相孙不为。”
她后背挺直,整个人状如青松,“严屈和勾结的官员,便是孙不为,他只是被推出来挡刀的小虾米罢了,真正在后边掌控的,是丞相大人。”
孙不为今年七十岁的高龄,满头白发,当属两朝元老。
他不慌不忙的从队伍里走出来,“皇上明鉴,臣根本不认识什么岳盐使,又怎么会出手暗害,全是这毒妇瞎说。”
皇上也没想到,这次牵扯的范围这么光。
事关两朝元老,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这边看向岳珊,“岳夫人说是孙丞相指示,可有证据。”
岳珊没说话。
金銮殿外,再次传来声音,“自然是有。”
满唐推着秦扶言从外边进来,他腿上盖着毯子,满唐一身白衣白裙,系着同色系的披风。
说话的是秦扶言,皇上和太子都一脸惊喜,“言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扶言笑了笑,“皇叔,今日回来的。”
满唐这边也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岳珊,挺好,四肢健全,没受什么伤。
托秦扶言的福,今天这出大戏,她在外边听了半个时辰了。
手脚冻的冰凉,内心火热。
秦桂章看向秦扶言,“王兄刚刚说有证据,是什么意思。”
秦扶言把身上的毛毯一扯,露出那双不良于行的腿,“我这两条腿,就是证据,孙不为,当初你找人杀本王,可是没想到,本王如此命大。”
他的眼神虚晃,却还强撑着,“逍遥王此话何意,老臣不知。”
秦扶言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不如本王替丞相好好回忆回忆,二十三年前,京城变天……”
二十三年前。
秦扶言还是皇子,他爹那时候还没死,坐登九五至尊。
丞相是皇上的老师,也是皇上最尊敬的人。
他教皇上做一个明君,告诉他励精图治,那时候皇上刚登基,很多事情不懂,一言一行总是不自觉的问孙不为。
朕这样做的合适吗,妥吗。
他不过是寻求自信,若是孙不为不起心思,大概要不了多久,皇上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皇上。
可就是因为他的不自信,增添了孙不为的野心,那时候满朝文武大臣上书的所有事情,都会经过孙不为的手。
他看着所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尝到了权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