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说:“我不是在跟你生气。”
她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舒家所带来的价值观转变。
她只是,在跟前世那个,在尸山血海里拼搏了一辈子,却从没享受过平凡温馨的自己生气。
舒家将糖放进花止嘴里,说:“你不生气就好了,但你以后,也别去山上了。”
多巴胺的分泌,让人心情愉悦,却也让人喉头酸涩,花止推开舒烬,说:“不行。”
一直在院子了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老两口脸色齐齐变了,舒恒大骂道:“你这个倔牛蹄子,怎么就不听劝呢,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舒陈氏附和道:“是呀,儿媳妇儿,别去山上了,我们知道,你只是想帮家里挣点钱,但是,挣钱的法子还有很多的,不要去冒险,行吗?”
花止平静下来。
不去山上,是不可能的。
她只会杀人,若不能杀有钱人,再退一步,她也只会杀一些野物,才能挣到钱,所以,这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退。
花止弯腰,捡起地上一颗散落的碎石,说:“我没有冒险。”
话音落,众人只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裹挟着破风之声从眼前飞过,下一瞬,地上死透了的兔子头颅上,便出现了一个新的伤口。
没有血流出,更能看清那小小的石子,嵌进兔子头颅上有多深。
花止说:“我有把握,才会去的,就算真遇上大虫,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舒陈氏大张着嘴:“你......你......儿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厉害!”
舒恒目光微沉,作为一个从小免不了舞刀弄枪的男人,他自然更清楚,花止这一下看似随意,却能精准命中兔子,绝不是运气。
舒烬说:“可是,还是很危险啊。”
花止抬手,拂上舒烬的消瘦的脸颊,说:“不会的,相公,我好不容易熬出头嫁了个好人家,不会舍得就这样死了的。”
这是花止第一次管他叫相公,软糯稚嫩的嗓音,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得人头晕眼花,舒烬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花止说:“我不会舍得,丢下你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