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就是舒家的新媳妇吧,长得真俊呢?”
花止闻声看过去,与舒家相对的铺子前,一个胖胖的妇人一边收拾着她的货物——竹编制品,一边笑眯眯跟花止打招呼。
不认识,花止转身进了舒家小院。
胖胖的罗娘子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花止在转身之前,朝她丢了个白眼,心里正不解又不爽,转眼看见舒烬跟在后面走过来,一脸颓败,心下瞬间就了然。
罗娘子问:“舒烬,你咋回事,媳妇娶回家第一天,就惹她生气?”
舒烬一脸无奈:“她生气了?为什么?”
罗娘子将簸箕丢到一旁,朝舒烬招招手说:“过来过来,讲给婶子听听,婶子给你想办法。”
这头,花止一进门,舒陈氏便迎了上来,看见几只猎物,高兴地见眉不见眼,只夸厉害。
舒恒哼了一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往山里走,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舒陈氏这才反应过来,拉着花止的胳膊,说:“儿媳妇儿,你进深山啦?”
花止这会儿更烦躁了,一下子甩开舒陈氏的手:“进了,如何?”
舒陈氏叫唤道:“哎哟喂,山里有吃人的大虫,危险的很,去年,镇子上还有一个猎人被大虫吃了呢,找回来的时候,只剩一条腿,吓人得很呢,你可万万不能......”
“烦死了!”花止打断舒陈氏的话,一甩手进了房间,“哐”一声关上门。
外头,舒家三个人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
舒陈氏说:“天爷啊,她怎么这么倔呢,要真是被大虫吃了,可怎么办啊?”
舒恒冷哼了一声,光是听这声音,都能想象到他那张臭的仿佛不共戴天似的大方脸,说:“好好劝劝她,家里虽然穷,但也不能用命去博钱财,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如何跟亲家妹子交待。”
舒陈氏又说:“烬儿你回来了,你快去劝劝你娘子吧,山里真的很危险,家里不缺这一口肉,叫她莫要再冒险了。”
舒烬说:“娘,我晓得的,我一定好好劝她,不让她去了。”
舒恒骂道:“她要是不听劝,就打断她的腿,让她在家里好好养着,哪儿也不许去。”
靠在门上,花止缓缓滑到在地,伸手揉着眉心,眉心都揉红了,却按不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
前世,所有人都告诉她,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硬着头皮上,因为,懦夫,不配活着。
退,只有死路一条。
这句在她耳边环绕了二十多的话,已经是根入骨髓般,不容置疑的信条。
可是,为什么这几个人,都要这样没完没了的劝她退缩呢?
扣扣敲门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舒烬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娘子,你莫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很担心你,爹娘也不是故意要骂你的,这两年,那片山里的大虫,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你要是......”
门突然打开了,舒烬一个不妨往前跌去,但在他失去平衡之前,一个瘦弱的身躯扑到怀里,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感觉怀里小小的人,单薄的肩头上下起伏,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惹人怜爱,舒烬拍拍花止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娘子,莫要生气了,你看,罗婶子给了我一个好东西。”
花止抬眼看去,舒烬手心里,躺着一枚雪白的方糖。
花止舔舔嘴唇,前世,她就很爱吃甜食,而苦命的原主,已经穷的饭都吃不上了,自然也没糖吃,现在看见糖,花止只感觉喉头骚动。
“呐。”舒烬将糖递到花止面前,柔声说,“罗婶子说,吃了糖就会心情好,你莫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花止抬眼看了看舒烬,即便是在黑暗里,也能感觉到他如星河般明亮的双眼里,盛着什么样的温柔。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