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少鸿好像突然被惊醒,掐了烟,发动了汽车。
我眼见他调头往公寓的方向回去,便说:“把我放到路边吧,我还要去公司。”
他阴沉着一张脸,对我的话恍若未闻,直接将车开回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也好,我的车也在旁边。
汽车停下后,我解开安全带。
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他吻住了。
侯少鸿对我一向都是温柔的,当然,这也与我向来都很识事务有关。
不过今天,我却无论如何都不想识时务。
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儿,就会想起那张照片;
想起照片上,那搭在他锁骨上的,赢白的手;
想起我给他生完孩子时,他脖子上血红的吻痕;
想起他躲在橱窗里,痴迷地望着那个美丽的倩影;
想起他抱搂着她,把她推离飞驰的汽车;
想起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丢回给我,起身离去的背影……
我越是不配合,他越是强势,结果就是我痛,我真的好痛。
我咬牙坚持,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始抽泣。
恍惚中,捏住了我的脸颊,眼泪阻绝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低哑的声音。
“求我……”他说,“听到了吗?宁绮云,求我!”
求他?
我真的好痛,好难受。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求你……我错了,求求你……”
“求求你……”我哭着说,“求求你……”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因我这两句话而放松下来了。
那种强烈的攻击性褪去去了大半,我又活过来了。
于是我又说:“阿修……求求你……”
“阿修,救救我……”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逃出那辆车子的。
反正公司最终是没能去成,我也在家歇了好几天。
侯少鸿消失了两天,便开始给我发信息打电话。
我假装没听到,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安,便扶着墙来到门口,打算改密码。
结果刚打开操作界面,门就开了。
都已经怼到门口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可是“见识”到人家的厉害了呢。
我露出社交性的微笑,说:“这么晚了,有事什么事啊,侯先生。”
侯少鸿西装革履,看样子是刚下班,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他也油滑地冲我笑,说:“我来看看你。”
我说:“多谢了,不过,我家里今天还有人,不方便接待客人,改天吧。”
侯少鸿不动弹,只笑着说:“傅尚说你们在交往。”
“哦?”我说,“这跟侯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侯少鸿露出一脸无奈:“让我进去,我想看看你。”
“抱歉。”我笑着说:“真的不方便。”
侯少鸿不说话了。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自然也有点怵他现在这种神情,便放软的语调,说:“今天真的不方便,你看我都已经睡下了。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吧,好吗,我们一起去吃早……喂你别……”
他把门推开了。
我赶紧退后,慌乱中,脚下不知什么东西一绊,就要摔倒。
我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一勒,带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当心。”他说着,将我搂进了怀里,“要摔了。”
原来是那双该死的高跟鞋。
明天就丢了它。
我有点生气,这时,侯少鸿又抬起了我的脸。
我回神看向他,他的目光很温柔:“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说着,用拇指抚了抚我的脸颊,低头吻住了我的嘴。
对于上次在车里的事,我是真的后悔。
何必去激怒他呢?搞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