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二百八十方步水田也是一亩水田,不过在民间却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衡量标准,因为肥沃土地往往同是一亩,可能实际面积只有贫瘠的土地的几分之一。
而这罗老汉家中的水田也不过是百姓口中说的锡地,所以说不上有多么肥沃良田,而依照宋律之中并没有明确的限制人口买卖,只要不是以暴力或者欺诈手段买卖良人都算不上触犯宋律。
这一点身为读书人熟读宋律的他们自然也是明确这一点,那罗老汉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道:“就算是我去山里开垦新田,也不会到了卖女的地步!”
说着就毫不犹豫的迈着步子离开,张安乐抬头看了一眼方才注意到眼前的商铺乃是一家粮铺,可是没有想到会以此来盈利。
他忽的从脑海之中弹出了这么一句“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句话出自汉书,大意说是富有的人拥有的土地宽广,连成小路,贫穷的人连放下个锥子的地方都没有。
自古以来土地兼并的现象一直出现,但是即使明知此乃弊端之一可也没有一个妥善处置的法子,一向沉默的张安乐有些迫切的想要了解到为何底层的百姓会被逼迫的卖了自己的田地。
“老丈,你们为何要买卖了自家祖传的水田?”
那罗老汉听闻此言也是长叹一声:“这若是没有苦衷,没有难处我又怎么会典卖了自己家的良田!”
“去年,我家中幼子生了一场大病,为了医治他四处借钱,可如今谁家中会有多余浮财愿意外借,所以才无奈寻了这许重借了这印子钱!”
“可怜我那幼子还是没有活下来,我们父女二人也没了生活的凭证!”
这个时候的江志有些不解,问道:“如今朝廷实行亩税一斗者,户无常赋,视地以为赋,家中应当有浮财才是,若不是花费钱财玩乐又如何会到了以家中水田抵押钱财!”
大宋的农业税是“以贫富为差”的“两税法”,根据居民有无田产,划分户别,有田才有税,没有田产,则不用缴税。
无论产量多少,每亩田都收一斗的税,每年家中都会盈余不少,这些丰收的粮食都可以换作铜钱,若不是家中有资养的孩子科举,有些余财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也是立刻激动了些,说道:“可一些杂税抽取了我们手中的余财,每年不仅仅有徭役征收还有一些杂税,如何能够供应的起弟弟的病!”
她所说的又如何不是普通百姓的心声,这江志即使并没有那些衙内那般不食烟火,可身为官宦家庭又如何能够切身的体会到这些底层百姓的不易呢?
去山中开垦荒田又岂是那么容易,如今瞧着他那身体恐怕开垦不出百余方步地身子也就先一步累垮了,到那时候一介弱女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卖身救父了,这世道就是如此的残酷。
这自古以来百姓是最能够忍受苦难的,如这般的世道也是承平之世可想而知那不得不造反的王朝末年会是何等的生活。
这番话说出来也让江志和张安乐哑口无言,这杂税各地都有擅自进行无名之敛,张安乐那时还年幼并不知道,可到了他知事的时候绥德县也没有了那苛捐杂税。
张安乐的虽然没有江志那般的性子活络,可是心思却是活络的很立刻联想到了更深的层次,田赋最大的问题不是轻重问题,而是征收不公的问题。即良田与劣田征收标准一样,而且占田越多逃税越多,负担越小,占田少的人,土地贫瘠的地方负担相对来说要大一些。
这些都是书中明确写有的,在绥德学宫之中对于经义的看待是胜过诗赋的,甚至有一些极端的学子说起过诗词歌赋不过是文人附庸风雅之用,于国务政事了无益处理应废除。
可是如今的科举依旧诗赋乃是占据较重的,以此选士可想而知得到的处理政务的人才也是寥寥,经世致事之学才是重要的。
他们父女二人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