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即将寅正四刻,而在地牢之中的许继并未将寝,他已然料到了即将会有大事要发生,来自汴京的那位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离开幕府了。
而在他身侧的许义躺在干草上已然呼呼大睡,那并不均匀的鼾声听的真切。
忽的外面传来了动静,一个禁军将领从外面走进了地牢之
中,拍打着木门传来的动静,使得正处于闭目养神的许继睁开了眼睛。
虽然这个时候有人在地牢之中出现并不合时宜,但是许继并没有有何怀疑,自己身份并不特殊而且与对方不仅仅不相识,而且应该并无恩怨。
他看着正在熟睡的许义,蓄力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脸上,使得他的鼾声戛然而止,那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十分明显的红印。
而许义也是一脸错愕表情,浑然
和刚刚睡时安逸的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像是在一场美梦中惊醒,就像是被打断了好事一般。
“你为什么打我!”
面对他的质问,许继的目光只是看向了地牢之外的身影,许义脸上的愤怒一瞬间退了下去。
他听过许继的分析,那经略不会杀了他们如今有人来到地牢那就是要放了他。
“这位将军可是奉军令来放了我们的?你好不容易过来了,这地牢阴暗潮湿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恨不得立刻就出去了!”
他一下子从地上站起了身,两只手抓住了牢门一脸的期待看着那走进来的禁军将领。
那人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向地牢中依旧坐在那里的许继身上。
“许参将,莫非不好奇我来到此地的目的吗?”
许继盘坐在地上,明明是一夜都无法入眠可是此刻却是表现的澹然安静的很。
“无非只有两个结果,放了许某或者继续关押!”
能够一身山文鱼鳞甲的在禁军中也需得是指挥,手下可是能够统领上五百禁军,虽然听起来不过如此可是能够参与今夜巡防外围也并不是普通将领那么简单。
不过他明白一点就是自己一旦方寸大乱那么就会被对方拿捏,从刚刚进门后驻足在那里他就明白对方定然是有目的。
此人生的魁梧,目光凌凌就像是锋利的刀锋一样,一眼对视上就有一种如芒刺背之感。
那人与许继的目光对视了良久后,他方才收回了目光放声大笑了起来:“许参军倒是十分乐观,在我看来倒还是会有第三种结果!”
许继目光并不避让,对视着:“不知将军所说的第三种结果是什么?”
那人收敛了笑容,冷冰冰的目光让抓住牢门的许义惊吓的瘫倒在了这他颇为嫌弃的干草地上、
“那自然是,死!”
这死字刚刚出现,许义一幅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嚎啕大哭了起来:“爹啊,娘我还没娶婆娘啊!如今我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啊!”
这许义说自己是年纪轻轻倒也不对,毕竟如今的他已经而立之年了,迟迟没有亲事那也是因为许义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整日与乡里的轻薄少年厮混在一起名声并不好,加之家中的条件也并不殷实,所以方才迟迟没有娶亲。
许继轻声道:“莫哭了!”
而许义依旧是哭嚎着,而面对如此许继大声呵斥道:“我说别哭了!“
许继这方才止住了哭声,实在是许继这个身为兄长的,对于这个弟弟动手可完全没有留情,这许义也是从心底留下了阴影。
所以在许继大声呵斥的时候方才会立刻收声,不过还是目光躲闪眼中泛着恐惧。
许继看了一眼这位禁军将领,澹澹说道:“你有恩主的军令吗?莫非你是想要私自对我行刑不成?”
只见那人听到许继略带威胁的语气,并不生气也不害怕而是从怀着拿出了手令说道:“军令,许继住处私藏秘密蜡丸,以通敌卖国之罪论处斩!”
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