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宫门之外的杨秉却只当是太后已经看过了奏疏,长吁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了宫门。
可惜他才能浅薄,没有办法做到两全之法,既能护住这汴京城中的百姓,又能做到不打开斗门泄洪也能解决水患。
刚刚回到了府上,生活在外院的长随立刻上前说着:“主君赶紧进屋,您都劳累了一整日了,赶紧换下衣服以免着凉!”
进了内院后,杨秉换下来了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见到厢房之中的烛火还是亮着的,推开门见赵盼儿依旧坐在床榻上候着他。
如今赵盼儿也即将临产,自然不能如以往一样去外院候着他,若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杨秉有些心疼的责备道:“如今你身子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何必强撑着非要等我回来再歇息!”
他的脸上明明有掩饰不去的疲惫,可是却轻抚去对方脸上的泪痕,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也明白她在家中为自己而担忧操心。
她微微蹙眉,说着:“今日官人去那几处河堤去勘测过,结果如何了?”
杨秉在勘测过几处河堤过,未来得及回到家中更衣,便穿着早已经湿透的外衣赶去了宫门外,一刻也未曾有过停歇。
杨秉有些疲倦的颌首道:“太后见到了我所写的奏疏,现如今定然是已经安排河渠司官员准备泄洪之事了!”
说着他竟然像是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语气有些哽咽着:“盼儿,我谏言太后打开斗门泄洪,我是一个罪人,因为此举将会害得城南居民被浸坏籍田亲耕之稼,多少人家流离失所变作难民!”
“我才疏学浅,为什么不能想到完全之策!”
说着弯下了身子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力的孩子一样,赵盼儿明白他心里的苦楚,上前将靠在自己的肩上。
轻轻宽慰道:“莫要过于自责了,这世上之事总是难有万全,如今能够将损耗降低到最低,这都是你为百姓争来的!”
虽然这些话仿佛在告诉着他,如果没有他这百姓因为水患甚至会丢了性命,不仅仅损失庄稼和房屋。
他也可以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天章阁待制,不是河道官员此事与他无关,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可是这些话都没有办法缓解内心的愁绪,他的头也越来越沉,紧接着便听见了齁声。
赵盼儿招了招手,在厢房里侍候的女使立刻明白了,于是在外面喊来了一名女使两人帮忙着将杨秉放平在榻上。
女使力气小一个人手脚万一没有个轻重就吵醒了入睡的主君,而赵盼儿如今怀有身孕自然也不能上手帮忙。
这内院都是一些女使和嬷嬷,在外院方才是一些仆从和长随。
这内院都是一些家中女卷,又不似宫中所以那些长随都是在外院服饰着。
如能够就在厢房内服侍的都是贴身女使了,在厢房内的灯熄了女使方才退了出去。
杨秉在睡梦之中,梦见了这大雨终于停止了,而那河堤也没有漫过危险线,他嘴角上扬眉宇也慢慢舒展开来。
深夜之中,雷声隆隆作响,那闪电如那苍龙盘踞,许多百姓见此都是躲进了屋里,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息怒。
而在汴水河堤处,随着雨水的不断灌既那河水却是奔流不息,河水不断的翻腾着冲刷着河堤的岸上。
而再观那河水俨然已经快要超过了那危险线波涛汹涌,而此刻在这城里的百姓此刻却都沉浸在睡梦之中。
又在一记闪电闪过,就像是天空都要裂开一样,杨秉直接从睡梦之中惊醒,额头尽是汗珠。
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失眠,他的睡眠质量向来都是极好的,每一次睡眠都是深度睡眠,根本不会被外在的响声所惊醒。
而赵盼儿也显然被他突然的起身所惊醒,她没有怪罪只是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睛说着:“你还在为水灾一事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