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二郎平日里嫌恶的传唤,如今却是成了解他窘迫的声音。
管家也是觉得希冀怎么今日自家郎君,非但没有抵触情绪反而屁颠屁颠的跟着自己回来了!
而曾二郎捂面一直重复着一句:“爹爹这时害惨了我,在这钱塘以后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讲!”
待曾升携着家人来到了杨府以后,见到这番景象也是艳羡不已。
身侧的妇人此刻见着平日里宠溺的孩子,如何也看不对眼,那杨夫人如今可是得了朝廷的封赐诰命。
朝廷里的宫人宣完旨意后,也被侍从带到了后院安置,对于这些宫人的主动迎逢,一向清高自傲的杨运州也是笑脸相迎。
曾升姗姗来迟,瞧着这府里的场面也是不禁咋舌。
这杨府内外都是摆满了宴席,这普通百姓家的宴席和士大夫的宴席是完全不同的。
而士族士大夫之家的礼仪是,凡酒一献,从以两肴,就是说大家每喝一杯酒,都要换上四道新菜。这在普通百姓之家绝对无法铺张消费的起,这种仗势和当初在杭州吴府老夫人的寿宴所类同。
若是说这钱塘近十年来发生过什么大喜情,也就出了一个状元还有朝廷封赐了诰命。
如今这样的荣耀却皆落在了一家身上,这宴席极为丰盛,还有上菜肴,果品就上了六套,差不多有几十种果品。
前来厨师傅,乃是杨运州在前几日得到了家信,这宣旨的宫人还未至钱塘之时,就花费重金在钱塘请了最大酒楼的师傅。
厨师傅根本不会摆面子,得知是这种大事情,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打下手的人来到了杨府,当初状元宴也是他操持,如今这封赐诰命的宴席又是他准备。
虽然心里激动却丝毫不敢有任何的马虎,作为彼此主角的夫人,却是在下人的服饰下,在镜子前不断的更换着珠翠。
在一旁的婆子笑着说:“夫人可真是好福气,郎君在朝中受官家恩遇,替朝廷办了大功劳,便为夫人请了诰命,莫说这钱塘了在这大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夫人的福气啊!”
这说话的婆子正是当初去往汴京传话的刘妈,素来在夫人的身边得恩宠,不仅仅是会做事而且会说讨欢喜的话。
杨夫人听到这话,也是立刻露出了喜色说着:“青鲤这孩子自小便就乖巧,我一眼就瞧出了他是个读书种子,我与他说起想要为我请个诰命,也不过是激励他的话,没有想到他却记在了心里!”
说到这里也不禁感动的拿出帕子擦拭着泪水,一旁的婆子也是适当的应了句:“郎君自小就是一个纯孝之人,自然将夫人的话都记挂在心上!”
可在这时候,杨夫人却是感叹了句:“青鲤哪里都好,可就是性子太过执拗了,如今又被官家升了官,身边当有一个明事理的娘子在身边管顾着,这女子的容貌又能如何?若是喜欢娶来作妾便是,却非要扶正作妻!”
这种话下人可不敢随便插嘴,这自家郎君的地位可不同一般,而且即使父母对于孩子多有抱怨,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随意应和的。
这种宴席自然所请的都是一些士族子弟,还有一些同僚官员。
杨运州面对曾升的恭贺也是微微颌首,便交给了府中管事了。
身侧的次子自然是郁愤难平,不免抱怨道:“爹爹,您与他乃是同僚官员,他怎么能如此轻视于你!”
曾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神情平静的说着:“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在朝为官从四品官员且有馆职,他杨运州自然有自傲的资本!”
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尤,反而想主动巴结对方,这杨文瑜未必将来做不到宰辅,到时候乌发执政,他攀附上了这艘大船,他宦海浮沉了大半辈子,也就有了改变的机会了!
可是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又岂止他一个,而曾家二郎听到父亲这番话都囔着说:“若不是他运道好得了个状元,哪里有他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