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秉看着离去的背影也是若有所思,他的确没有隐瞒而是真的不知道字画来历。
他明白这些年里父亲所收藏的字画,来源多是出自赵盼儿身上,皇城司迟早会查到这一点,到时候恐怕她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那顾千帆绝对不是好相与之人,行事心狠手辣绝对不会顾及你的身份。
想来当初她卖画的时候也不知其后有着什么秘密,他也不知个中秘辛。
赵盼儿不多时也醒了过来,她的身子倚负在孙三娘身上,而宋引章将已经熬好的药汤用调羹缓缓送入她的口中。
看到赵盼儿醒来宋引章泫然欲泣道:“盼儿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刚刚昏倒的时候吓坏我了!”
一旁的三娘关切的说道:“刚刚杨秉请来医师为你看过了,你的身子需要多多修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了。”
她也在心中下定决心,这些日子若是欧阳旭还会派人来或者亲身前来,她都统统将人赶出去。
以免在让他们坏了盼儿的心情,若是再有什么好歹叫她如何是好!
她们三人来到这东京,相依为命彼此就是依靠和寄托。
赵盼儿面色有些苍白,说话时语气也有些微弱:“杨秉没事吧!”
她心中还是不放心再问一遍,孙三娘咬牙切齿道:“全是那些人乱嚼舌根,那歹人那夜还未进入府中就被皇城司给抓了去!”
杨秉为了不让几人担心,便隐去了部分的真相。
赵盼儿听闻后也就松了一口气,接着侧过身道:“引章,如今杨秉得了今科状元,他未来的正妻定然是高门贵女,你若是和杨秉在一起只能为妾,以后需得在府中处处忍让着大娘子,若是以后他厌了你,不喜欢了你以后就是无根之萍,孤苦一生了!”
宋引章低着头她明白这些道理,欧阳旭的例子就摆在前面,可是当面在唐府一别那赠小词的私处,短短的片刻功夫就已经情根深种了。
那根扎在了心底,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已经不知觉间成了大树。
即使她克制着心里的感情,却无法让这份感情消减半分。
她姣好的面庞上流淌着泪水:“盼儿姐,三娘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忘了他的时候,当得知他遭遇不测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一直就在那里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三娘也是面露凄色:“上天对我们何其薄也!”
她们三人都是感情波折不断,她的丈夫休了自己给予厚望的子方也不想要她这个娘亲,欧阳旭负心薄幸抛弃旧爱投向新欢。
而引章则是落花有意随流⽔,流⽔⽆⼼恋落花,她们的感情仿佛都不得上天卷顾。
“我们不要想着去依附谁,在这个汴京我们同样也能够好好活下去!”
赵盼儿的这番话,在一瞬间激起了尚在苦闷情绪的宋引章和孙三娘的意志力。
杨秉在整理一番衣冠后便准备出门,赵盼儿虽然拖着病体尚在府中修养,可是男女大防他也不便探望,非礼勿视。
他与柯随也是相交甚密,这些日子也是时常去往柯府中探望。
吴六随在他的身边,驾驶着马车不多时就来到了柯府的门外。
这柯相公的门口无论是何时都聚满了读书人,有今科进士也有一些国子监的学生,身着深衣,头戴方帽这是国子监学生的标志性的衣着打扮。
因为前几日就与柯随相约好了,所以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与他同榜的今科进士显然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主动上前与他攀谈,甚至有些人想要借着杨秉的关系进入柯府拜见柯相公。
可是统统被门子给拦在了外面,这宰相门前的门子也不是他们随意呵斥的。
这府中主人身份显贵,手下的下人身份也不一般。
虽然柯政向来厌恶府中有下人打着他的名声在外趾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