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让她将饭给孟修远端过去,她也总是装作没听见一样,转头便去湖边洗衣服去了。
唯有每天晚上,孟修远替格桑运功通脉的时候,两人必须于床上盘膝相对而坐,她是无论如何也无处躲了,只得把头扭向一侧,害羞得不敢去看孟修远的脸。
对此,孟修远也没太在意,只是运功疗伤的时候,为免这种氛围太过尴尬,他不时会和格桑聊聊天解闷。
当然,所谓“聊聊天”,肯定都是他在说,格桑在听而已,两人的手因为运功正对在一起呢,格桑也不好和他比划些什么。
孟修远不算是一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大多数时候也都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所以聊天的内容十分杂乱。
有时是他小时候学武的经历,有时是他在山上时与师父师兄的趣事,有时是他下山之后这一路行侠仗义的经历。
但无论是有意思的,没意思的,格桑往往都会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于有时讲到精彩处,她便连害羞都忘了,一双水波流转的大眼睛直盯着孟修远,满是焦急的样子,恨不能立刻把嗓子治好,张口催促孟修远赶快往下讲。
只因孟修远口中所述的这一切,对格桑来说,都是遥远而神奇的,或许她往后一生都没有机会接触到。
另外,让孟修远觉得有趣的是,在这众多故事之中,格桑最喜欢听的竟都是那些孟修远行侠仗义的事情。
她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居然还有一颗惩奸除恶的心。每当听到激动的时候,整个身子便不自主地用上了力气,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也要帮着出力打那些坏人一样。
似这般又过了段时间,小格桑那见到孟修远便害羞的毛病终于好了,既不躲着他、也敢抬头看他了。
和之前唯一的区别,便是小格桑喜欢上了听孟修远讲故事,哪怕是不疗伤时,只要她见孟修远有空闲,便会缠着孟修远。
作为回报,孟修远从不知何时开始,每当晚上回到房间里,便会见到枕头边放着一小簇新鲜的野花。
一开始孟修远还没在意,只当是小女孩采着玩的。
还是后来还是央金替他收拾房间时见了,才告诉孟修远,这原来便是在雪区大名鼎鼎的格桑花,恰与小格桑同名。
平日里少言寡语、习惯于躲在丈夫扎西身后的央金,这次见了这花,罕见地和孟修远聊了许多。
她说这格桑花之所以出名,并非是说它有多么名贵。恰相反,格桑花其实本就是野花,而且并非单指的是一种花,而是在雪区不同地方品种都各有不同,只是都叫格桑花这个名字。
而其真正宝贵的,是它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格桑”这个词,在藏语中是“美好时光”和“幸福”的意思。而格桑花在藏民眼中,也是象征着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
央金说,最近经常见小格桑整日地往外跑,风雨无阻的,也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是采这格桑花去了。
她猜小格桑或许是借此想和孟修远说,自他来到家里之后,是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吧。
孟修远当时闻言没说什么,可心中温暖了许久。
……
这般温馨安静的日子又过了两三个月,小格桑的身体愈发好转,喉咙里已经咿咿呀呀地能够发出一点声音了。
扎西和央金听到女儿生平第一次出声,非常激动,又忍不住跪在地上朝着孟修远磕了半天的头。就连小儿子达娃都非常兴奋,追着小格桑后面“阿姐、阿姐”地叫着,像是要比一比谁说话说得好。
于这段时间里,孟修远自己的武艺也精进了不少。他整理了之前的那些感悟之后,不仅于拳脚功夫上多了许多理解,就连《健体术》都被他稍微完善了一些。
到最近这一个月,格桑喉咙处的经脉到了打通前的最关键时刻,需要以真气爆发式地一次接着一次冲开那最后的堵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