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生并未多说,之前那些人来问,先生都要三千两的。”
葆福不服气,“那些砚台墨锭如此名贵,带走一些不好吗?非要折算在里头?”
书童道:“已经拿走很多,行李实在太重,放不下了。”
章碧螺叹了口气,今日出门时,还以为会立刻拥有两个铺面,接下来研究改建和装修就好,结果那两个店铺不能用。后来知道有出兑的,又兴冲冲赶来,本以为几百两就可以搞定,没想到翻了好几倍!
“先生,您还有多久出发?”
老掌柜捋了捋胡子,“半月之后启程。”
章碧螺点了点头,拱手道:“老先生,在下要考虑一番再做决定。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来拜会。”
在回去的路上,葆福忙着给章碧螺改妆,好把她从英俊商人变成采买胡周,章碧螺则思考着这店铺的性价比。
这店值不值两千两呢?
印刷的书籍有一百多本,从三两到十两不等;历代进士的试卷几百张,每份几百文;楼上价值百两的砚台十方,价值一金的松烟墨二十多块……
这还没算那些价值几十两的大小物件,还没算这房子呢!
值!当然值!
只是,在刚才的一个时辰里,卖出的宣纸是最糙的,毛笔是中等的,墨锭也极为便宜。也就是说,那些贵重的文房用品,大多时间无人问津,变现的能力太差。
如果不差钱,都接手也无所谓,大不了给三个崽崽留着。可目前不行呀,老娘兜比脸都干净!
还有十几天,加把劲儿!就算头秃,也一定要搞到两千两!
不不不,还剩一千九百五十两,因为回来之前,又把那几件首饰给当了!
章碧螺想钱都想魔怔了,回到小院后,一会儿指着梅树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会儿又指着墙根,“此地还是无银三百两。”
葆福看得直笑,“别发愁了,您跟将军说一声,很快就办妥啦。”
章碧螺摇摇头,就算燕北辰真给,咱也不能要!
“葆福啊,你别跟着操心了,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少夫人,您怎么什么都靠自己啊?”
章碧螺苦笑,因为两年后离开侯府时,我可能什么都没有。到时候带着几个崽崽,能让他们过得比府里差吗?不就得趁现在多挣?
但她不能这样讲,于是笑笑说:“将军在疆场纵横驰骋,将军夫人也得能与他并肩才行。所以能自己解决的,就不劳烦他。他只需安心养伤,好重新舞起燕家枪,再做回大熹的战神!”
葆福听得眼泪汪汪,不由吸了吸鼻子,“葆福以前替人诊病,见过无数夫妻,就没有一对像将军和少夫人这般恩爱的。”
章碧螺揉了揉她脑袋,真话咱又不能说,结果把孩子给忽悠哭了。
“葆福啊,你去大宝那儿一趟,把唐公子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