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过的人,无非是管家小厮,可令人头疼的是,他们也并没落下什么。
田氏越发害怕,屋里贴身伺候的都经过层层筛选,试探过多次也淘汰过几批,她自认没有问题。那么,怎么就凭空多出一本书来?
田氏吓出几身汗,干脆把话本扔到炭火盆里,火光迅速燃起,盆里只剩灰烬,烧了个一干二净。
本以为这事儿就此翻篇,没想到次日一早,田氏一睁眼,桌上又多了册话本子!
封面上《忠义韩卢》四个字看的她心惊肉跳,她是颤抖着翻开的,内容跟之前那本一模一样!不仅如此,上一本自己折过一页,现在的这本在同样位置也有道折痕!
这太可怕了,一个连自己都忘了的秘密突然被揭开,还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天天逼你面对,搁谁谁不哆嗦?
田氏几欲发狂,将那话本撕得稀巴烂,又扔火盆里了。
到了今早,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桌子,果然!又出现了!
这次的话本子不仅有折痕,每页上都出现不少杂乱印记,就像是,被撕碎过一样。
田氏大声尖叫,又把书扔进火盆,心里直突突。如果不是燕冰河和燕寒光回来,她马上就会去小佛堂抄经。
这几天她一直精神不济,注意力都在这话本子上。担心它再度出现,担心这府里是不是有那黑狗的魂儿……
她甚至偷偷让芳绣给大宝亲妈烧了点儿纸……
原本一天要去侯爷那儿查看几次,现在只去一次,到那儿也是匆匆看上一眼,人只要在床上躺着就行。
剩下的时间,她不是捻着那串南红,就是在抄经,以此换个心净。
田氏万万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燕冰河和燕寒光给了她底气,午饭吃得舒心,也有了心情赏梅。可是还没走几步,梅下突然现出毛茸茸黑色的一团。
芳绣颤抖着用棍子挑开,主仆俩吓得面色惨白!
那是一张狗皮!
就问你怕不怕?
田氏当时腿一软,直接坐在雪堆里,半晌起不来。她声音尖利疯了一样地喊:“烧!烧了它!”
这张狗皮又被点燃,田氏一路被芳绣搀扶,硬撑着回房。她面色赤红,口中喃喃自语,有时候突然清醒,还知道叫人去找段御医。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说段御医刚被太医院革职,在家摔东西呢。一听侯府来人,痛骂了一顿,说侯夫人害自己被院使抓住,还冒犯了太子殿下,现在只能去寻常医馆坐诊。
总之,再也不来了!给谁看病也不给侯府看!
田氏气得够呛,有心找儿子诉苦,儿子出门赴宴,想让儿媳给拿个主意,儿媳只顾着刚回来的燕寒光,哪里还管婆婆在干嘛?
田氏无奈,又叫人去了较近的大医馆,总算请了大夫来。
那大夫开了方子,说可以安神镇定。田氏吃了药,果然好了许多。
“芳绣啊,”田氏道,“出去打听一下,若是有会降妖驱魔的道士,不妨请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