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衣这时异常机灵,张口便骂道:“我们夫人乃是安郡王妃,竖子焉敢无礼!还不将你们通判唤来!”
狱卒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神色陡变。
“牢头,这……”
那瘦小的男子打量了这奴仆三人几眼,见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生得天姿国色,倒是真有些浑然天成的尊贵气。
难道真是皇室中人?
可转念一想,那雷家方才可是给他递了话,让他务必狠狠折磨这些女子。
若真是皇亲贵胄,雷家岂会不知晓?
他的心又慢慢定了下来,转而换上的是一阵恼羞成怒。
哼,三个小娘皮,竟敢编造如此弥天大谎,险些将他也糊弄了去!
想到这里,他心头火起,抬脚将前头犹豫不决的狱卒踢了个狗吃屎,骂道:“没用的东西,几个贱蹄子随口编的瞎话,竟将你骗得团团转!”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江宁珂手中的铁链,将她往外面用力扯去。
“小贱蹄子,给老子过来,老子今日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话罢,他便猥琐地阴笑了起来,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江宁珂的身形,眼神粘稠得让人恶心。
“娘子!”
“你放肆!待郡王来了,定让你死无全尸!”许期用力扒着牢门声嘶力竭地痛骂着,眼眶通红。
不是她不相信娘子的武力,而是这群无赖,先前在人前便给他们用铁链捆上了手脚。
娘子碍于人多不好反抗,这才想先到了牢中再做打算,未曾想这群人却是丝毫不信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对付她们家娘子!
“她是郡王妃?哈,那老子就是安郡王他爹!”
说着,他无视那两个丫鬟的喊叫,将江宁珂推入了一间暗室,邪笑着道:“小娘皮,你既是喜欢这个调调,老子今天就先尝尝,安郡王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江宁珂扫了一眼室内,见地上满是血渍,还摆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刑具,刑具上沾染着陈年的血迹与新鲜的血水,味道分外刺鼻。
是个专门用来折磨犯人的暴室。
她冷静地看向面前这个露着一口大黄牙的瘦小男子,扬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瞳孔黝黑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方才她顾忌着暑衣二人在侧,不好暴露手中的空间,这才隐忍至此。
都说出安郡王的名号了,这些人还如此行事,可见这地牢内上上下下,皆是雷家走狗,那她也不必多费唇舌。
她微微一笑:“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美人展笑令人目眩神迷。
瘦小男子怔了一怔,饶是多年行走于折磨拷问的血腥暗牢之中,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女,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子,当真是与众不同。
何人被抓来此处不是战战兢兢,甚至有胆小的入了这里,当场屎尿失禁也是有的。
又有谁能像她这般,到了这个境地,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倒是有趣!
让他……更是想狠狠地打散这张骄傲的脸!让她狠狠跪地求饶,让她雌伏身下,惨叫连连!
他眼中勾起了一丝玩味,突然也不急着折磨她了,几步凑了过去,调侃道:“小娘子,是什么好东西,要给本郡……呃啊!”
昏暗的室内一阵蓝光闪烁,男子惨叫一声,抽搐着身子倒在地上,屎尿尽出。
江宁珂见他倒了,立刻蹲下身从他腰侧抽出刀来,狠狠扎入对方胸口。
“放……过我……”
这人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寒刀插入自己的身体,最终闷哼一声,便再也没了气息。
江宁珂缓缓站起身,暗室内的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在斑驳的墙上,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她垂眸看看自己染血的手,突然嘲弄一笑,到这个世界久了,如今竟是连杀人都不眨眼。
再这般下去,她甚至都怀